看过之后,白若雪将字据折好收入怀中,又把画卷重新卷好:“锦鲤图和字据暂借一用,等到本官请钱老看过之后,再交还给夫人。”
“不必了......”沈书英却摇头叹息道:“为了这么一幅破画,害得老爷他中了那个乌鸦嘴的毒咒,还死得不明不白,妾身恨不得当场就将此画撕毁!大人等下是扔是烧都没有关系,这幅画妾身是决计不会再要了!”
见她说得这般坚决,白若雪也不再多说,劝慰了几句以后就告辞了。
临走之前,沈书英又叫住了她:“大人,现在老爷被运到官府了,妾身何时才能将他接回?他遭遇横祸,妾身想让他尽快入土为安。”
“这可能要等上几天。王老板之死还存在不少疑点,等到弄清楚之后,本官会命人通知夫人取回的。”
沈书英面带哀伤道:“这样啊......妾身明白了......”
离开王家之后,众人赶往相隔仅一户人家的窦家。
今早龚铁松已经脱离危险,曾经苏醒过一次。为了照顾起来方便一些,他的妻子芳娥将他接回了家中照顾。
“白待制。”崔佑平问道:“既然龚铁松已经回家,咱们直接去他家问话吧。”
“窦家还是要去的,昨晚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既然榔头是从窦家被偷走的,那么他们家里的人都有嫌疑。窦、王两家中间仅仅隔着一个段家,两家的人应该经常见面,难保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虽然沈书英说记不得得罪过谁,但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怀恨在心。”
“有道理,那咱们去过窦家再找龚铁松。”
这时冰儿问道:“雪姐,那什么时候去刘侍郎家呢?既然你特意找沈书英要来了这幅画,想必应该挺重要的吧?不如我现在拿去找钱老辨认一下?”
白若雪笑了一下,重新将画打开道:“刚才在王家你没有仔细看这幅画吧?现在你再看看。”
冰儿拿起锦鲤图,一声不响看了起来。
白若雪也在一边看:“当时在嘉莲山庄,钱老曾经将那幅《仙子吟》赠给了你。你与现在的这幅《锦鲤图》比较一下,有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
“要说两幅画之间的差别,这幅的笔法和风格上虽然与那一幅《仙子吟》有些接近,但差异也不小。当然,一幅是画鱼、一幅是画人,有差异也是正常的。我对画可没什么太多的了解,不敢妄下定论。不过......”
她指着落款的“钱光贤”三个字道:“这落款是不可能一幅画一个样的,笔迹虽然有些相似,但细看之下不像是同一个人的。”
“对,问题还不止这一个!”白若雪嘴角微扬,也指着那个落款的位置道:“更重要的是,这上面居然没有钱老的印章,岂不怪哉?”
“啊,对啊!”被白若雪提醒之后,冰儿也想起了钱光贤当时作画的情景:“钱老落款之后,一定会取出随身携带的印章敲上。这幅画上面没有,明显就是一幅拙劣的伪作!”
崔佑平道:“原来白待制早就看出此画乃是一幅伪作,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找钱光贤确认了吧?”
“不,这个必要还是有的。”白若雪将画收起:“以前发生过这个样一件事:一位书画大家去世之后,有人拿出一幅画说是这位大家所作。当时几位名家都认定此画只是仿作,可那位大家的儿子却说这是真迹。”
崔佑平道:“既然他儿子说是真的,那还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