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挨个儿看过去,朗声说道:“章冠庭和芙蓉十二年前因为被翁益友害得家破人亡,有杀他的动机。薛岩和申湘怡,十二年前被翁益友设计,使得申湘怡成了翁益友的侍妾,说不定你们根本还恩爱着,所以有杀他的动机。乔山鹰与翁益友常年有着金钱上的往来,说不定因此产生纠纷,所以也有杀害他的动机。你们都有嫌疑。”
顾元熙问道:“那么这个庄疯子呢,他难道没有动机吗?之前他在乞讨的时候,曾经被翁益友辱骂驱赶过。或者他因为是个疯子,所以就算真的是他杀了翁益友,也只是因为疯癫所致?”
“问得好!”白若雪反问道:“以顾少卿所见,此案最有杀人嫌疑的人是谁?”
“自然是这个庄疯子。他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薄柿’隔间,而后又提着翁益友的人头冲了出来,怎么看都是他做下的。”
白若雪追问道:“那么为何到现在还没有给他定罪呢?”
“其一是隔间通往阳台的竹帘为放下状态,而从地上的血迹来看,庄疯子从阳台中间提着人头到门口并没有停顿过。那么说明当时在隔间还有一个放下竹帘的人,这个人很有可能才是凶手。其二,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而这把凶器却出现在了后门的一张桌子上,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红色的‘翁’字。据此可以推断出凶手是从后门逃跑,所以庄疯子并非凶手。”
“对,其实问题很简单!”白若雪说道:“因为凶器出现在了那里所以才会让人认为凶手已经逃走了,庄疯子不是凶手。反之,如果是庄疯子用了某种方法让凶器出现在了后门的桌子上,那么他就是本案的凶手!”
“这、这不可能吧!”芙蓉喊道:“他怎么会是凶手?”
白若雪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第一个看到他拎着翁益友人头的人,那时候他还袭击了你,怎么看都像是他杀的人吧?为什么你现在突然之间要帮他说话了?”
“妾身、只是看他这个人疯疯癫癫的,顾大人提出的那两个疑点,他应该没法解决的吧?”
“竹帘那个问题根本就称不上问题,本官做一次给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众人随白若雪来到了‘薄柿’隔间,冰儿早就在其中等候了。
她先是将竹帘放下,然后由下往上将竹帘卷起至头顶处。接着她取出一根细绳穿过竹帘上方的缝隙,捆住后打了一个活结。
白若雪在一旁解说道:“竹片与竹片之间有不小的空隙,细绳完全可以穿过。接着,庄疯子提着人头走过竹帘时只要顺手抽动活结,竹帘转瞬间就放下了,根本就不用停下脚步。至于这根细绳,直接往身上一藏就行,完全不费什么力气。”
她一说完,冰儿就从竹帘下方走过,随手一抽活结,那竹帘就立刻放了下来。
“你们看,就这么简单,谁都做得到。”
“那么凶器呢?”芙蓉又问道:“庄疯子可以提早想办法进入‘薄柿’隔间之中,但是凶器是如何拿出来放到后门桌上的呢?翁益友死的时候,隔间走廊两侧各有两名婢女站着,她们都没看到有可疑人员进出过‘薄柿’隔间。妾身听说水碧和天青曾经同时离开过片刻,难道是这个时候有人借机带走了凶器?”
“需要这么麻烦吗?”白若雪微微一笑道:“这凶器是如何出现在后门桌上的,你不是比本官更加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