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情绪暂时稳定之后,白若雪问道:“你后来被应小姐发现身份了?”
杨柳仰天叹了一声:“是啊,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结婚生子只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自此以后我做事谨小慎微,生怕被人发现,只想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可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我还是在一次侍候她洗澡的时候被看破了。”
她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自从合欢走后,我便被安排到了她的身边。今年初春的一个晚上,我帮她准备好了洗澡水,等她泡进木桶后就给她搓背。可那一晚,她却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要让我进到木桶里一起泡,我拗不过她,只好从命。”
“我想,她应该是因为合欢离开得太久了,又起了春心。”
杨柳点头赞同道:“现在想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过当时我却并不知道她与合欢之事。我脱衣入桶之后,她便开始对我上下其手,我左躲右闪依旧没逃过,最终还是被她发现了。她见后觉得新奇,便诱我与之欢好,不然就威胁要告发我。我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只能从之,于是那晚两人便在床上度了一夜春宵。我原本以为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对于这种事情应该只是一知半解,却没想到她的手法相当娴熟。寻得机会细问之后,她才笑着告诉我,之前早就与合欢有了私情!”
说到这里,她恨恨地剜了庭前燕一眼,吓得后者一个激灵。
“自此以后她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一有念想就把我叫过去侍寝,这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我们两人竟相交了数十次之多。但我也知道这绝非长久之计,总有东窗事发之时,就想着法儿要寻机脱走。那时候也不知道合欢用了什么方法,逃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抓到,我便打算效仿她行事。可我无依无靠,就算逃走了也没地方可去,迟早都会被抓回来。正当我犹豫不决之时,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
“应小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要是她知道,我早就完了。她只是觉得身体不适,经常恶心、干呕,却并不知道已有身孕。我那时候非常着急,就偷偷塞钱给了一个游方郎中,让他假借看病之名号了一下脉,结果他偷偷告诉我是喜脉,可把我的魂都吓掉了。幸好她本来身体就比较丰腴,小腹处暂时还看不出来,我就骗她来紫元观借清修之名养病。原本我是打算偷偷给她下药把孩子打掉,不过这样仍旧会留下痕迹,所以我就暗地里准备找机会除掉她。刚好那天有了庭前燕的事,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都知道了......”
她又看向应庆文,狂笑道:“你那‘好女儿’生性淫荡,我拿着其中一本艳情小说给她看,并诱她系上丝巾,她竟然毫不犹豫就把脖子伸了过来,等到我将她脖子绞住的时候已经无力挣扎了,哈哈哈!”
应庆文听后,羞得满脸通红,连连叹道:“家门不幸啊......”
“既然案情已经明了,那就可以结案了。”凌知县高呼道:“来人,将人犯杨柳押下去!”
“我既已杀人,定然难逃死罪,不过也不想再受辱了!”杨柳拼尽力气,竟将原本要上来拿她的捕快甩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条贱命,我还她便是!”
说罢,她便铆足劲儿,一脸决绝地撞向墙壁。
“不好,冰儿快拦住她!”
依白若雪所想,冰儿的距离完全可以阻止她,可冰儿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碰!”
杨柳的头瞬间撞在了墙壁上,鲜血四溅、脑浆迸裂,场面血腥无比。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了,纷纷将头别了过去。
“来生......我只想做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