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好整以暇的甩了甩袖子,轻笑道:“此事易耳。袁术其人,性狭贪婪,燥而无谋。今虽占据南阳、寿春两地,虽从未向青徐而动,非不想,实不敢也。扬州刘繇,辄据富有之地,赋税却时断时续,依仗地利藐视朝廷。今可假诏,使袁术以兵讨之,并令附近州郡协助办理粮秣物资之事,袁术必喜而从之。如此,其若向刘璋讨要物资,刘璋若给,则此次上表想要赖下青州赋税之计则废,没了赋税,文若公之画地为牢之计便更趋完善。若其不给,袁术必恨,以其心性,安有临近徐州又有诏书在身,而不强夺之理?若此,刘、袁便断结盟之路,两方反目,哪来余力北顾?主公之虑可解矣。”
曹操闻听大喜,连连点头。
郭嘉却又笑道:“嘉闻昔日孙坚之子孙策,如今
正欲南下伐刘表以报父仇。主公可使天子赐其一职,接替昔日其父长沙太守,如此,孙策师出有名,刘表亦无余力袭袁术之后,袁术无后顾之忧,安有不倾力东征乎?若此,东南大乱,我乘此时而连袁绍,先定北方,而后挟大胜之势以逼袁绍,河北可定。北方既定,可与青徐结盟,而后,绕其后而击吴扬,届时,青徐再强,入我围中,还有何作为?或迫而降之,或攻而取之,皆在主公之手耳。”
这一番话说出,曹操哈哈大笑,抚掌大悦。当即传令,便按众谋士之策而行。
圣旨传至寿春,袁术接着,果然大喜。前些时日,刚刚从孙策处得了传国玉玺,不过换给其五千兵马并粮秣若干而已。今又得朝廷支持,以取扬州之地,袁术心头火热,暗暗思量,莫不是天意使然?不然为何才得玉玺,便有这般便利?
野望,便如同春日城边的野草一般,在心中疯长起来。当即召集众文武,明示朝廷旨意,准备挥兵以向扬州。
主簿阎象劝阻道:“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其诏焉可俱奉?扬州与我唇齿相依,向日无冤无仇,供给亦多赖其地,何以接令便伐,此自毁之道。主公当上表婉拒,并为其开脱,将此事拖延才是。”
袁术正想着美事,被阎象一拦,不由怒气暗生,怒道:“尔有异心乎?”喝令左右推出,要斩阎象。
两边急忙拦住,陈纪劝道:“曹操虽矫诏,却据大义,不可不奉。但阎公之言,实为主公,岂有二心?更兼刘繇一向对主公恭敬,若辄而动兵,恐伤人望,又断我补给,主公何不三思?”
袁术大怒,拍案而起道:“我袁家四世三公,岂可依赖一小吏?刘繇富裕,
我自取之,何必他再供奉?今有孙伯符取荆州,我奉诏而取吴扬,刘繇小儿,何敢阻我?大军之下,南方之地,指日可下,此乃不世之基也!我袁家祖上本姓陈,乃昔日大舜之后,近有谶语,道是代汉者,当涂高也。我表字公路,正应其谶,而曹操此时假诏于我,此岂非天意乎?我自欲取天下,便无他曹操又有何干?吾意已决,不必再言!”
众人听他忽然露出反汉称帝之意,俱皆大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法。
其时有昔日兖州太守,京兆人氏金尚,被曹操击破后,投奔袁术,一直留于麾下。与同郡好友韦端、文休二人,皆称东郡名士,号称“三休”。
此时,听闻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