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京都雒阳的丞相府上,曹操一张圆圆的白脸上黑的如要滴出水来,狠狠的将一份奏章摔到案子上。
“叵耐刘璋,嚣张跋扈一直以此,我欲再举大军伐之,如何?”看着坐在下首的一众谋士,曹操低沉的声音中压抑着一股狂躁的愤怒。
“不可!”
谋士中,荀攸首先起身拦住,摇头否道:“刘季玉身为皇叔,又本就持节领青徐二州,如今陶谦已死,州内之士共举刘璋,名正言顺也,主公将以何名义伐之?辄而动兵,恐被天下诟病,望主公三思。”
曹操面色愈黑。
旁边程昱也皱眉道:“公达之言是也,主公万不可轻动此念。况如今之局,青徐虽俱名望,然其意不明,僻处东海一隅,于主公并无实质威胁,贸然而伐,岂不是于其口实?一旦刘季玉急了,登高一呼,我等前时大好局面,岌岌可危矣。今北方诸侯,公孙瓒独大,麾下吕布、刘备皆猛士奸狡之辈,上次主公兵临徐州,便有吕布直下兖州之险。袁本初如今不能全线对抗,我若将兵往南,公孙瓒自后而袭,如何拒之?兵阵之势,非必要,何曾有两线同时开战之理?以昱之见,便是要动,也当先北而后南,方为上策。”
两大谋士俱皆反对,曹操面上虽怒气依然,心绪却已然沉下,想了想,这才道:“若依二位先生之意,孤若对河北用兵,万一刘季玉来攻,又当如何?况且,尚有寿春袁术窥伺在侧,其人兵势不小,地连南阳、寿春,不可不防。”
“青徐二州,主公勿忧。”一直未出声的荀彧忽然开口道。曹操以目示意,等他说下去。
“主公虽不能伐刘季玉,刘季玉亦无由来犯雒阳。况且如今徐州残破,
百废待兴,青州再强,安有后方空虚而妄动无由之战,以一州之力而犯我袁、曹两家之理?况且眼前既有其人上表请求赈济,主公正可顺势予之,令其自治。如此,虽让青州脱离,但却以徐州将其羁縻,便其有心亦无力矣,此画地为牢之计。”荀彧眼睛微眯,手捋胡须,微笑着说道。
曹操目中精光闪烁,沉吟一阵,缓缓点头。想了想,却又转头看向一旁一个年纪最轻之人,微笑道:“诸公皆有计,奉孝可有以教我?”
那人呵呵一笑,双手抱拳一礼,带着一股不羁,正是曹操手下最擅机变的郭嘉。
此刻听闻曹操问起,双眉一扬道:“主公所忧者,非是刘璋、袁术。实是二人联手耳,不知嘉猜测可对?”
曹操一愕,随即大笑,指着郭嘉大笑道:“我便知瞒不住郭奉孝,既知我心,如何解之?可速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