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时分之前,庙会方才散场。
迟榕的皮鞋到底是跑丢了,回去的路上,她只得由吴清之背行着。
迟榕犯了困,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一点、再点一点,随后胳膊一松,便扒不住吴清之的肩膀,直要坠坠的往下滑。
然,却是此时,吴清之双手微一发力,兜住迟榕的臀与腿,复又将她抓牢。
迟榕一下子清醒过来,立刻搂住了吴清之的脖子。
路灯的光芒之下,吴清之的侧脸像是镀了一层暖黄的金边,那平日里略显清冷的额角与眉眼,仿佛都在此刻柔和了些许。
迟榕看得极近,不由得微微一怔。
却说不清是半睡半醒,亦或根本就是鬼迷心窍,迟榕咽了一下,竟是毫无缘由的、兀的开了口。
只听得她哼哼唧唧的说道:“吴清之,我想偷偷的亲亲你。”
可一言既出,便做不成偷偷摸摸的行事了。
话音未落,那厢,吴清之已然顿足。
吴清之似是在轻笑,他一定是笑了的,以迟榕的角度,很能够看清那双凤眼的眼尾。
于是,却见那眼尾轻挑,吴清之心情大好,道:“迟榕,趁你我还未上车,便在这里偷偷的亲一下罢。”
此话一出,迟榕身为不解。
论里外,这大路上乃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藏在车里暧昧方才算是偷偷琢磨。
怎的如今到了吴清之的嘴里,却是彻彻底底的颠倒过来了。
吴清之驻足片刻,始终不得迟榕回应,遂复又问道:“迟榕,不亲了么?”
迟榕一个晃神,嘴里哦了一声,旋即吧唧一口,黏在了吴清之的耳根。
此番,不过是寻常至极的温柔小意,可纠纠缠缠,却是作出了十成十的柔情蜜意。
迟榕心里美滋滋的,被吴清之背上车子时,态度亦然是美滋滋的。
只是甫一坐稳,竟是身处后座,而非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原是停在一条砖石胡同的边上,旁侧是夜深人静时人去楼空的办事大楼,如今闹市散去,此处归于平静,便僻静得紧。
不待迟榕脑子转醒,那厢,吴清之已然长腿一迈,跨入了后座。
非但如此,更见他肩宽臂长,左右探手哗啦啦几下,竟是将车窗的帘幔拉了个密不透风。
迟榕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你不开车回家吗?”
吴清之闻言,却是轻轻慢慢的勾起了唇角。
他的左手勾住领带的环扣,只轻轻一拽,便一下子解开来,迟榕送的那块手表,正无比贴合的覆在那双腕骨上。
“迟榕,你偷偷的亲过了,我便要加倍的讨回来。”
吴清之的身体压下来,带着高热与冲击,迟榕毫无防备,旋即被他制伏。
“迟榕,除了送我礼物,你还可以再更多的给我一些罢。”
随后,耳鬓厮磨,抵死纠缠。
吴清之的表白使迟榕融化得很快,她一旦暴露,便被长驱直入,逼上悬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