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火芯打起,四轮发动,车子渐渐的驶离了警局大院,直奔监狱而去。
既已结案,众人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方才松懈下来。
这般,吴清之揽着迟榕的肩膀,直向诸君笑道:“谢过各位!我内人年幼,今日实在是受尽了各位的照顾。”
“吴老板说的是哪里话,”萧子山与他握一握手,慷慨大义,“善堂之善举,若不能洗清冤屈,岂不是要辜负了慈悲与百姓!”
谢得太过,便是生分。
于是,吴清之复又一一道了恩情,更约定日子平安时,定要宴请四方,再吃一次喜酒。
如今,那阴差阳错的孽缘,终究修成正果,变成了姻缘。
天色已晚,念及在场还有宋晓瑗与彭一茹两位年轻女子,夜重不可在外久留,未避闲话,此二女遂由萧子山及其亲卫送回。
至于大正以及那一众流民,此番风波过去,终于解开心结,坦诚致歉,纷纷回归了善堂。
眼下,唯剩吴清之与迟榕,再加蒋家兄弟,四人大眼瞪小眼,暂无着落。
“孟光,请你开车送一送我们罢。”
吴清之牵着迟榕的手,走得飞快,三步并作两步,已然坐上了汽车的后座。
蒋兴光跟随其后,甫一跳上车子,便大大咧咧的说道:“那当然了!我哥和我为了这事儿,一晚上没吃饭呢!一会儿到你家多少要吃点儿。”
那厢,蒋孟光正将车子发动,却见弟弟无甚眼力,当即不假思索的一巴掌糊在他脑后。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你没看到人家小两口团圆了,急着要回去卿卿我我么!”
蒋孟光龇牙咧嘴,声如细蚊。
谁料,这车子的空间总共只有这般大小,说些什么,到底还是能够听得真切的。
果然,但闻吴清之轻笑一声,向前座的兄弟二人道:“且小声些,迟榕睡着了。”
垂首罢,唯见迟榕伏在吴清之的腿上,竟是眠矣。
今日这一遭,白天至黑夜,左右不过是五六个时辰,却是争分夺秒,一刻也不曾停歇的。
对于迟榕来说,这是一场马不停蹄的干戈。
如今累了,歇在吴清之的怀里,最是一种慰藉。
蒋兴光闻言,嘴上虽是不饶,可声音却轻了许多:“吴清,你就宠她罢!”
“人家吴清不宠小娇妻难道宠你啊!”蒋孟光唧唧歪歪道,“你最坏事!”
于是,四人再也无声,一路慢行,毫无颠簸,返归了吴公馆。
公馆玄关之下,管家尚且候着,执灯而立。
吴清之怕扰了迟榕休息,于是长臂一托,直将人打横抱在了胸前。
“少爷,可担心死我了!大家也不往家里传个话来,害我急得厉害!”
吴清之抱歉的点了点头,随即一息嘘声:“药箱里可还有些化瘀的药物么?”
“当然有当然有,您二位只管回屋,我这就寻了送来!”
“那便好,”吴清之轻声道,“少夫人困极,你送药来时仔细脚步,切忌。”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要干什么呢,我笑嘻嘻,我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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