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自然无甚可言。
萧子山话毕,白娉婷身子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那两个兵子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她。
能够解放吴清之的办法,唯有以一换一的顶罪,将新人送进那铁笼子里去。
却不想,兜兜转转,终究是自食其果。
白娉婷大势已去,不得不交代出犯案因果,以及其中细则。
于是,除去她之以外,旁的三人,那贪赃枉法的警察、楼外楼饭店的经理与伙计,皆被扭送监狱,等待发落。
白娉婷的一条腿正跨上了警车时,吴清之却被放了出来。
他仍是一副英俊清矍的模样,一眼望去,会觉得那是一张斯文到略显冷淡的脸。
然,吴清之此番,竟是笑得温柔款款,径直上前,遂将迟榕拥入怀中。
吴清之全然不顾旁人在场,只轻声调笑道:“夫人来得好快,到底是心疼我了罢!”
他的眼中只有迟榕。
于是,一双大手柔柔的抚上迟榕的脸,隔着那手帕捏了一捏。
谁料,迟榕竟是皱起眉毛,哎呦了一声。
“哇啊,好痛好痛,你别捏啦。”
迟榕缓缓的移开手帕,却见那白嫩嫩的小脸上,赫然印着几道血痕。
白娉婷却是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
“清之,我该怎么办!我要被抓了,我爹地会恨死我的!请你看一看我,再看一看我!”
白娉婷哭哭嚷嚷,很是歇斯底里,警员要推她上车,却是丝纹不曾移动。
然,吴清之闻声,只将迟榕拥得更紧。
迟榕实在不忍吴清之自责与难过,于是拍一拍他的脊背,安慰道:“晓瑗给我看了,不会留疤的。”
话毕,复又做出一个鬼脸,喵了一声,“之前你是大花脸猫,现在我是小花脸猫。”
迟榕所说,正是善堂建成之时,她以土灰画脏了吴清之的脸,故意嬉闹。
此事相隔至今,并不甚远,吴清之仍是历历在目。
谁料,迟榕却是故意提醒道:“老吴老吴!”
“迟榕,你愈发的不乖了,”吴清之附耳轻言,仿若挑逗,“回家有你调皮的机会。”
他之二人你侬我侬,直教亲朋含羞着颔首,只道是好一出皆大欢喜的结局。
唯有白娉婷,置身深渊,万劫不复。
她已然叫了吴清之千遍万遍,像是叫给天地听的,却始终无人问津。
“清之,你管管我,救救我!”
白娉婷扶着车门,哀哭不止,“我不能就这么失了前途,你快去给我求情呀!”
白娉婷哭得惨烈,实在瘆人,吴清之终不得已,唯有抬头看她。
“娉婷,我没办法。”
吴清之看迟榕的眼神是脉脉的,看白娉婷的眼神却是漠漠的。
“娉婷,那是人命。”
话音刚落,警车的大门轰然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