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此人出现的时机有异,为何偏偏在毒发之时凭空出现!”
“其二,此人说话的用词有异,竟是在这一群目不识丁的流民中,只跳出他一个有学问的!”
“其三,此人离去的方向有异,流民逃离后成群结队,只有他一人落了单,更是跑去了楼外楼的方向!”
一连三问,仿佛连珠炮弹,直将白娉婷狂轰滥炸,钉死在了原地。
“四少,断断不能够听信此女的信口雌黄!”
白娉婷嘶叫着,她一面破口大骂,一面扑上前去,要抓彭一茹的头发。
“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妓女怎么可能会说真话!”
唯见彭一茹即将受害,迟榕心中一紧,当即夺步上前,挡住了白娉婷的手。
白娉婷十指纤长,指甲亦是磨成了水滴尖子,这手指一抓,立刻在迟榕的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哇——”
迟榕吃痛,再也忍受不住,于是嘶哈嘶哈的抽起冷气来,“疼死我了,晓瑗,我要破相了!”
蒋家兄弟见状,遂也慌了神,唯恐吴清之归来后责怪,只得抽出帕子往迟榕的脸上敷。
迟榕被蒋兴光按住脸,当即哼哼唧唧的、假惺惺的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蒋兴光嫌弃的看了看她。
然,迟榕一旦落泪,萧子山便有了施压的机会。
但见他剑眉一横,厉声叱道:“白小姐,我萧子山秉公执法,只讲证据,不讲人情!你若再敢撒泼耍赖,小心我以妨碍公务之理由拘了你!”
话毕,复又吩咐随行的兵子,一左一右的立在白娉婷的身侧,对她严加看管。
彭一茹受了迟榕的保护,只觉得喉鼻一酸,语不成调:“四少,我可以请来久居善堂的流民们,教他们赶一赶副官的脚程,现在就去楼外楼当面指证那可疑之人!”
“这一行人可在附近了?”
那抱着孩子的农妇抢先说道:“在的在的,都在警局外等候着呢。彭先生是教书育人的好人,绝对不会撒谎的!”
萧子山当即轻点下巴,派人前去协助。
这一番吵闹过去,兵子已然抓了两只肥硕的老鼠,分别灌下泔水与面粉糊糊,只待毒药发作。
白娉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四下寂静无声,众人纷纷紧盯着那两只老鼠,只盼死时与死状。
约莫有了一刻钟的功夫,但见那饮下泔水的老鼠开始抽搐,嘴边白沫泛泛,旋即痉挛几下,最终暴毙而亡。
而那食了面糊的老鼠,尚不见中毒之迹象,复又缓等一刻钟头,方才开始呕出白水。
宋晓瑗道:“毒发快慢不同,中毒深浅不同!证据已然确凿!”
这是大捷,迟榕激动不已,只觉得能够更快的与吴清之重逢了。
随后,警局大门再度打开。
只见副官身后跟随流民一众,且擒了一名楼外楼的伙计,直来复命。
“四少,那鲟鱼的确是楼外楼仅供的!”
副官说罢,更指着那楼外楼的伙计道,“此人也被指认而出,正是他假扮流民,胡乱造势!”
人证物证一一俱全,萧子山遂转向白娉婷,冷声问道:“白小姐,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白娉婷脸色苍白,仿佛大限将至。
【作者有话说】
这里,为什么彭会洗白。其实她本来就算不得全黑,因为她出身卑微,人生受到位高权重之人的掌控与玩弄,所以才堕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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