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却是此时,但见一孩童手抓一串红石,正咿咿呀呀的张口要咬,宋晓瑗眼疾手快,竟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夺下。
那孩子登时嚎啕不止,其母哼着歌谣摇晃他,亦不见效。
农妇无法,于是微弱的向迟榕与吴清之说道:“这位老爷,这位小姐,实在是对不住……”
吴清之闻声,面色陡然黑下去了几寸,那农妇见状,遂更加的谨小慎微了。
一句老爷,一句小姐,分明是把吴清之叫得老了!
亦怪不得这老男人又要摆一摆脸色!
可情况有变,迟榕实在懒得去哄吴清之,于是,只道一句夫君不气,旋即转向了宋晓瑗那厢。
“什么大事嘛,一串红石头,小孩哪里吞得下去!”迟榕摆一摆手,笑道,“晓瑗,你太夸张了!”
“非也!”
谁料,宋晓瑗竟是暗叫一声不妙,方才指向那农妇问道,“这可不是什么石头,乃是相思子制成的手串,此物名贵,你们怎么会有!”
霎时间,那农妇面色苍白,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反复叩首道:“小姐冤枉!我们再穷也不敢行窃啊!这手串是另一位小姐送给我儿的!”
宋晓瑗冷然道:“这相思子色泽鲜红亮丽,却有剧毒!若不是我及时阻拦,你儿子啃上那么几口,便足够要了他的命!”
迟榕登时大惊失色。
吴清之听罢,立刻迅步上前,紧紧握住了迟榕的手,低声道:“既然此物危险,便不该送给小孩子把玩,许是有心之人可以而为之!”
语毕,遂转向那农妇道,“此物是何人所赠,你只管坦白,我绝不为难你。”
“是前面非常临近的一个街区……有个酒楼!”
那农妇边哭边说,更是抱住儿子颤抖不止,“我们这些流民在那酒楼后面翻泔水桶,就有一个高个子的小姐走过来,把这手串送给我儿子了!”
吴清之即刻追问道:“你可有看清那酒楼之牌匾!”
农妇摇一摇头:“我不识字,但那个酒楼是三个字的名字!前后两个字长得一样……中间的字长这样!”
她一面低下头去,一面在地上画出一个大大的、歪歪扭扭的字:外。
宋晓瑗惊呼道:“楼外楼!”
甫一开口,迟榕便抡起了衣袖,作势要冲:“这回,我是再也不会放过白小姐了!这可是草菅人命的大事!”
谁料,那厢,吴清之却是拦住了她,沉声道:“迟榕,此时马虎不得,还须从长计议。”
“吴清之,你什么意思!”迟榕甩开那双大手,眼中登时露出三分凶光,“你难道是要包庇她不成!”
吴清之听罢,却是不恼,只平静的说道:“迟榕,此事无凭无据,你若贸然上门,定要被反咬一口。”
迟榕嚷了起来:“那你难道要我看着她残害无辜吗!”
却见吴清之微微一叹,竟是俯下腰身,与迟榕平行而视。
“迟榕,会有办法的。不刻,我便去找她谈谈。”
吴清之轻笑道,“迟榕,你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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