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瑛也是万万没想到,李大湖竟然会对她下手。
两人结婚后,一直老老实实过日子,虽然平时偶尔也会有口角,但黄瑛并不是个强势的人,每次李大湖喝酒后会不满地嚷嚷几句,但从没动过手。
但一年前,李大湖从外面拉回一车猪,当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吵嚷过后不知怎么突然就动手了,甚至拎起了墙角杀猪用的长铁钩子,实心的铁器砸在她头上,当场就见了血。
黄瑛当时就准备躲开,被李大湖从后面又砸了一下,立时就倒地不起。
血流了满地,李大湖一边骂一边不断将铁棍子砸在她头上,直至黄瑛彻底丧命。
等黄瑛再次恢复清醒后,她的阴魂已经飘在半空中,看着李大湖双目充血杀红了眼,一时间都难以置信,试图攻击他,却又穿过了他的身体,这才让她彻底意识到,自己真正死亡了。
“按照你这么说,李大湖应该是激情杀人”李牧听了这么一出,心里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恐惧了。
黄瑛的身体蓦然转了半圈,桌子上的脑袋疯狂地尖啸:“你知道什么!他才不是什么激情杀人,明明就是早有预谋!”
唐果并没有提前下结论,反而问道:“我昨天在镇上问过,李大湖对外说你跑了。”
“他放屁!”黄瑛头上又开始流血,场面一度显得过于凄惨酷烈,“李大湖他就是个畜生!”
“杀了我,杀了他爹,甚至还杀了墩子!”
唐果舌尖顶着腮帮子,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是,李大湖的爹也是他杀的?”
“我亲眼看着他给老头子换的药,老头子瘫痪在床上好几年了,都是我尽心尽力照料,李大湖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自打杀了我,嫌弃他爹脏是个拖累,平时连饭都不给吃,老头子生了褥疮,最后活生生被气得心脏病发,那畜生就站在院子等着老头子咽气”
周秘书听着黄瑛字字泣血的控诉,不寒而栗。
这世道,竟然还有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存在。
唐果看向一旁仍旧想发狂的李河,继续问道:“李河呢?他的尸体怎么也出现在院子里?”
听到李河的名字,黄瑛就开始哭,狰狞的伤口血流汨汨,连唐果都有些分不清是不是血泪。
“我听镇上的人说,李大湖搬走的时候,把孩子带走了”
唐果说的很慢,但显然其中又有曲折。
黄瑛抱着李河,声音变得尖利刺耳:“他是带走了墩子,可是他把墩子杀了,又偷偷运回来埋在院子里,甚至还找了道士在地里埋下符纸,我们母子俩被镇在这里,根本不能去轮回往生如果不是镇上把这地改建成客栈,那符纸如今失效,我和孩子不知要被镇压多久。”
唐果神色凝重:“符纸,在哪儿埋的?”
“土里,被他们施工挖出来了。”
唐果有些失望,施工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就算挖出什么符纸,如今怕是也早就扔了。
“李大湖父亲的魂魄呢?”
唐果比较好奇这个,她上上下下都检查过了,只有这两只阴魂,并没有找到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