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山脚下巡守的侍卫看着从山上跑下来的小孩子,集体愣住了。
小乞丐跑得快断了气,平时总是板着的小脸,此刻尽是惊惶无措,看到前方有人,立刻冲了过去,哭着跪在侍卫面前:“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
一个侍卫将小孩子拉起来,问道:“你姐姐怎么了?”
“我姐姐疼得厉害,快……快没气了。”
小乞丐哽咽得厉害。
一名侍卫低声与领队说道:“这山上就住了一户啊,不是皇后娘娘吗?”
“糟糕!”
“快,你立刻通知李公公,你们两个赶紧去找大夫。”
有人当即反应过来,人手分成三波,一批去山上救人,一批去请大夫,还有一批去通知住在客栈的司马瑾。
直到后半夜,司马瑾站在茅屋内,看着脸上不见半分血色的唐若,心底忍不住慌乱。
大夫竭力屏息冷汗收针,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怎么样了?”司马瑾见针收完,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大夫摇了摇头:“她这病老夫也从未见过,只能暂时为她止痛,但你也看到了效果有限,只能靠她自己扛,按照眼下这情况,她也就还有十天半月好活……”
“放肆!”
李扁尖细的声音打断大夫的话,担忧地看着踉跄了半步的司马瑾,对这丝毫没有眼力劲儿的老头简直绝望了。
司马瑾虽然不虞,但理智尚存,转头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找明萧月,不管他在哪儿,绑也要给朕绑回来。”
老大夫闻言,膝盖一软,溜跪在地上。
李扁冲门外的侍卫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将人拉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金福客栈内。
“公子,你不能去啊。”宋浙弃忧心忡忡地劝说道。
明萧月抿唇不语,正低头专心地拭擦着金针。
谢云伸手堵住宋浙弃的嘴,不由分说地从身后拖着如死狗般的宋浙弃出了门。
宋浙弃:“!!!”
狗比玩意,又搞他!
“你特么不帮忙劝也就算了,干嘛还不让老子劝?”
宋浙弃简直想蹦起来敲碎谢云的头盖骨。
真可惜,他打不过。
谢云白了他一眼,睥睨道:“你丫的是不是傻?”
“傻泥煤!”宋浙弃忍不住爆粗,“之前皇上为了杀公子,以诊治皇后为由将公子囚在宫中,若不是唐姑娘艺高人胆大,直接带着公子从宫里逃出来,现在我们只能在乱葬岗给公子收尸。小皇帝身边可是龙潭虎穴,公子去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谢云给了宋浙弃一拳,冷笑道:“傻狗,我能不知道?”
“你再骂一句,我们友谊的小船就要翻了!”宋浙弃威胁道。
“吱呀”,厢房门被拉开,谢云和宋浙弃停下交谈,皆回头看向披着一身雪锦素衣的明萧月。
如谪仙般的男子依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样子,但那双向来不见波澜的眼睛,尾梢处却染着微微的红,那都是这几夜苦读医术,神思备受煎熬的证明。
“我自己去,你们留下。”
明萧月话一向很少,一句话交代完所有事情,信步从客栈离开,真的就只身去了喜佛山。
谢云和宋浙弃怔忪半晌,想去追人,但又知道追上也会被撇下,不由长吁短叹道:“这下怎么办?公子要是被皇上给砍了,薛王殿下非得将我大卸八块。”
宋浙弃脑中灵光一闪,福至心灵道:“走,我们去见三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