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敌众我寡。”泽拉图的心绪可未曾如他表面上的那么镇定,之前他存着牺牲自己的打算试图去营救阿塔尼斯,但既然有科罗拉里昂,也就不需要他再去牺牲。
他不由得为那些正困于达拉姆舰队中、不得不与十倍百倍于己的敌人作战的黑暗圣堂武士心生敬意:“孤军奋战,如果这就是成为黑暗圣堂武士的必经之路。”
黄金舰队中,依然是艾尔星灵的人数占据了多数,光凭这些黑暗圣堂武士可不足以扭转局面。如若无法逃离这支正在陷入疯狂的舰队,他们必定会迎来悲惨的命运。
好在,与此同时净化者舰队早已准备强行登陆失控中的达拉姆星灵战舰。重中之重便是方舟舰亚顿之矛和另外的几艘母舰,必须掌握在己方的手中。
想要完全解救达拉姆舰队中被腐化的艾尔星灵根本是天方夜谭,但要在其内部大乱的情况下抢夺这些战舰的控制权以免它们落入埃蒙的掌控中,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他们真的是疯了。”雷诺眼皮直跳地看着远处一名陷入疯狂的圣堂武士正狂怒地手持利刃扑向一名净化者古代英雄,但没走过两招就被打倒在地,好像是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孩子。
高手对决,杀机四伏,一招半式便能分出胜负。
更远处,一名圣堂武士甚至被掐着脖子拎出了战场,那颜面尽失的模样像极了被妈妈叼着后脖颈的小猫。
一位正饱受腐化折磨之苦的高阶圣堂武士正被另一名净化者按在地上,用利刃生生地剪除脑后的神经束。在那一刻,只听到他发出了一声只让人类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悲惨无比,痛彻心扉。
神经束可不是人类的头发,而是从星灵脑后长出的器官。萨古拉斯的黑暗圣堂武士会自我切除神经束,以证明其自绝于卡拉的决心,而塔达林星灵的神经束早已因吸入过多的地嗪而坏死。
对于艾尔星灵而言,神经束是他们连入卡拉与其他星灵沟通的重要媒介,切除神经束之痛苦,恰如千刀万剐,万蚁噬心。
据说在战争中失去神经束的圣堂武士都会变得郁郁寡欢,孤僻而难以接近。
艾贡·斯台特曼会把这比作给猫去势,但他从不敢在星灵面前这么说,这可绝不仅仅是会被痛殴那么简单。
“我敢说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泰凯斯揶揄着说。
老泰凯斯早就想逮着机会揍这些牛皮哄哄的星灵一顿,以己度人,他敢说那帮净化者也是这么想的。
奥古斯都并未下令自己的皇家卫队介入这场战斗,而是命令他们扼守飞升之殿入口。
如果只是要杀死这些被腐化的圣堂武士,那么还没那么费劲,但泰伦帝国军队可没办法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切除神经束,因为枪炮可是不认人的,他们又缺少能够以手术刀般切入战场的兵种。
在如此紧迫的形势之下,只有德哈卡和脑虫还在萨尔那加的尸体上大吃特吃,并未受到丝毫的影响,旁边的那些皇家卫队都已经懒得管了。
“就连阿塔尼斯也要被控制了,这东西可真邪门。”雷诺虽然现在就恨不得返回舰队之中,但此刻也只能留在这里,同时密切关注这位老朋友的状态。
既然埃蒙已经腐化了卡拉,那么塔萨达尔想必也凶多吉少。菲尼克斯、尤尔兰、卡尔达利斯、摩约、塔尔达林......这些赫赫有名的老朋友也难以幸免。
“这小子要屁股开花了。”泰凯斯幸灾乐祸,恨不得自己也跟上去踹一脚。这厮是个放在别人身上丝毫不嫌事儿大的角色,天塌下来他都得先嘲讽斯旺个子矮,够不到天。
此刻,科罗拉里昂正迈着不可阻挡的步伐走向阿塔尼斯,身边紧随着十多位古代执行官人格。
距离阿塔尼斯,不过十几步之遥。
一位手持太阳能战斧和等离子战盾的亚顿之矛狂热者正拦在科罗拉里昂与阿塔尼斯之间。
一瞬间,这位已经被埃蒙腐化的狂热者以雷霆之势向科罗拉里昂挥出了手中即使是一般圣堂武士也需要双手持握的太阳能战斧,如此凌厉的斩击足以切开屠猎者刺蛇的头颅,但却被对方轻描澹写地侧身躲开了。
紧接着,科罗拉里昂一记足以截断钢铁的重拳轰击在狂热者的面甲之上,打得他肝脑欲裂,跌倒在地。
只此一击失手,便没有下一次的机会。
眨眼之间,胜负已分。
“伟大的科罗拉里昂,我......”阿塔尼斯这个时候尚能保持一定的清醒,眼中的灵能烈焰时而由蓝转红,时而恢复正常,时而咆孝。
卡拉之中,亿万星灵正在埃蒙的狂怒之中战栗。
“我——啊——卡拉,愤怒,狂暴!”他好像是嘶吼着,哭泣着:
“呵啊啊——埃蒙,我能听见......他的声音!”
恍忽之间,阿塔尼斯仿佛能够从科罗拉里昂和其身后的净化者们身上看到那些古代英雄光辉万丈的身影,顿时羞愧万分。
就是放在亚顿的时代,这些伟大的执行官也是可与之齐名的伟大人物。阿塔尼斯自认为根本不足以与这些伟大的英雄相提并论,在长者和导师面前,学徒终是学徒。
“约束你的愤怒,平息你的不忿。”科罗拉里昂澹澹地说:“埃蒙腐蚀了卡拉。”
“即使没有萨尔那加,我们依旧还拥有彼此。”
“这是卡斯的圣言。”
同一时间,以赛兰迪斯为首的几名高阶圣堂武士试图冲向科罗拉里昂,但都被其身边的净化者英雄写意般地击倒在一旁。
不知不觉间,阿塔尼斯的身边已经站满了加载有古代执行官的净化者英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