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里斯海战爆发以后的第七个小时,奥古斯都的旗舰休伯利安号与后续赶来的钢铁正义号、诺拉德3号和君王之怒号乘胜追击,联手击毁了拒绝投降的西格玛中队旗舰塔纳托斯号以及另外的一艘联邦战舰莫蒂斯号。
这决定的一击一锤定音,也为这场科普卢星区人类历史上最惨烈的一次战役画上了句号。
废船和残骸多不胜数,十数万人丧生,惨绝人寰。
仅有十一艘受创较轻的泰伦联邦战列巡洋舰完成突围,其余的要么是被完全击毁,成为一块漂浮在太空中的巨大的废铁,要么是被团团包围,无法使用副引擎打通紧急跃迁的航道,插翅难飞。
“都结束了。”阿克图尔斯·蒙斯克在一次呼吸的时间里说。
在休伯利安号的正下方,那艘名为莫蒂斯号的联邦战舰正不受控制地走向毁灭。钢铁正义号经过聚焦压缩的大和炮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莫蒂斯号,爆炸击穿了多层甲板并在引擎室引发了更为恐怖的灾难。
裂缝与橙黄色的火焰遍布莫蒂斯号的表面,其刚刚加装的精钢装甲在列装大和炮的时代竟然已经显得过时且老旧,自科普卢星区的人类重新踏入星空以来,还从未有这样的武器仅一击就能使得一艘耗费靡费资财无数的主力舰彻底失去战斗力。
在另一个方向,夹在诺拉德2号和君王之怒号之间的西格玛中队旗舰塔纳托斯号还在试图加速驶离,但剧烈的爆炸正在将其撕成碎片。
这艘联邦旗舰内部至少搭载着四千至六千名船员,他们正处于真正的人间炼狱中,每时每刻都有军人和船员被爆炸撕碎或是被活活烧死,塔纳托斯号将成为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坟墓。
“莫蒂斯号的舰长通过公共频道联系我们,如果革命军派出救生船营救他的船员,他愿意投降。”一名正坐在指挥椅上的革命军通讯军士向奥古斯都汇报说。
“让戴维斯上尉去做这件事。”奥古斯都转向主屏幕,上面紧接着显现出一名革命军的照片,那是一个盘着靓丽淡金色头发的年轻女性军官。
“这是元帅的命令。”
“塔纳托斯号已经完了,那可是一艘旗舰,在战争期间,造这样的一艘船要有几十万人不分昼夜地工作才能完成。”阿克图尔斯转身离去,从两座舰连接桥这间的阶梯上走下去:“看看我们能做什么?”
“踏上一艘正在走向毁灭的战舰可不是明智之举。”奥古斯都回头看着阿克图尔斯说。
“假使这艘战舰上还有几千人,那么他们情愿是被烧死、毒死、被失控的重力压成碎片,还是更愿意活到明天。”阿克图尔斯没有回头,那灰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像是坚硬尼奥钢材。
“在我杀光不服从的人以后,他们就知道自己该匍匐在谁的脚下。”
“......带上我的近卫师。”奥古斯都晒然,几乎忘记自己的哥哥阿克图尔斯也曾是军队中明星般耀眼的人物。其人用兵如神,冷酷果断,有着高超的军事能力和宽广的素养。
在阿克图尔斯走出舰桥大门的时候,守卫的士兵纷纷敬礼。
阿克图尔斯现在是一身标准的革命军参谋官军服,一身深蓝色的军服上有着蒙斯克家族的狼头标志,红色的裤线更衬其笔挺的腰杆。
奥古斯都手下几乎聚集着泰伦人中最著名的将才,埃德蒙·杜克——霍瑞斯·沃菲尔德——吉姆·雷诺——马特·霍纳都是泰伦帝国各个时期的大将,这使得他几乎忽略了阿克图尔斯在军事上的才能。
“阿克图尔斯的心里藏着怪物。”一直站在奥古斯都身边的莎拉·凯瑞甘说。
“那些反抗他的联邦士兵注定要倒大霉了。”
绝不是处于对奥古斯都家人的兴趣,凯瑞甘曾想要凭借自己强大的心灵感应能力探查阿克图尔斯的思想,却意外地发现这个男人对自己相当的坦诚。
当然,阿克图尔斯·蒙斯克的内心宛若无穷无尽的迷宫,即使是最强大的幽灵特工,也只是对他的野心一知半解。
在阿克图尔斯的心中,母亲、弟弟妹妹是最重要的,紧接着就是算上安格斯的家庭,再然后才是他在政治领域的抱负。
而阿克图尔斯也认为自己对凯瑞甘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甚至直言这个女人能站在奥古斯都的身边不过是因为自己弟弟的偏爱。阿克图尔斯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弟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呵护着奥古斯都和妹妹多萝西,这种爱即使是在凯瑞甘的眼里也是毫不作假的。
当然,阿克图尔斯不怎么喜欢凯瑞甘,这是肯定的——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危险女人时时刻刻就待在奥古斯都的身边真叫阿克图尔斯寝食难安。
他更喜欢凯瑞甘是个易于被控制的女人,到底怎么说也该是母亲凯瑟琳那样的贵族千金。
“他总不会将那些人大卸八块的。”奥古斯都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这位哥哥丝毫不担心。
阿克图尔斯是那种头脑清醒,时时刻刻都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的人,他做事可不会全凭仇恨和一腔热血的驱使。很少有人能看透阿克图尔斯隐藏在他亲切温和面目上的真实本性,他可是真正的洪水猛兽。
奥古斯都仍然把阿克图尔斯当作至亲,而是不是因为知道他原本的所作所为就疏远。
至少在现在,阿克图尔斯相比于过去那个对政治毫不关心还对父亲对革命的热衷感到不理解甚至是尴尬的青年,只是变得成熟得多,城府也更深。
阿克图尔斯还没有失去一切,失去自己的家乡,失去自己的所有家人和克哈的几千万人民。
“汇报一下粗略统计的报告吧。”
“舰队完全击毁了十四艘泰伦联邦战舰,派遣的登陆部队占领了七艘受创的战舰,仍然有三艘还在持续还击,不过他们最终的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凯瑞甘说。
“我们呢?”奥古斯都紧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