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的萨尔那加传送门位于一片青葱的河畔草地上,旁边是多片直径在十至二十英里宽的湖泊。
纯净的蓝色湖水波澜不惊,有如平滑的镜面,其下多彩的鱼群游走,时而有水生的巨兽从水下快速游过,巨大的阴影追逐着发光的鱼群。
壮阔而绝美的星灵金色建筑掩映在翠色葱茏的植被之间,被泥土和绿色植被掩埋的古代方尖碑、石像与集簇的凯达林水晶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融合的青蓝色光泽。
平地被秀丽的群山环绕,其中最高的两座山峰阿尔温和科昂上是金碧辉煌的星灵高山城市,横跨山巅的光桥连接着迷人的瀑布和被反重力矩阵抛向空中的浮岛,多种造型奇特优雅的战舰和飞船正接连不断地从天空和静止轨道上的星门中驶出。
到处都是满载星灵难民的飞船和长长的逃难队伍,人类士兵和星灵战士共同守卫着监视各个入口的哨站。就连那些巨大的巨像也在运送难民,星灵们从未如此急迫地想要逃离他们宛若天堂般的家园。
“在主宰死后入侵各个行省的异虫仍然未有平息的迹象,星灵们也认为它们的愤怒和对领地报复性的攻击不会在短时间内停止。”在一条由装甲车碾泥泞道路上,凯瑞甘追上了正在泰凯斯和法拉第陪同下走向萨尔那加传送门的奥古斯都。
“这证明我们的决策是对的,异虫不会因主宰的死亡就停摆。必须尽可能地转移平民同时收缩防线,这样我们就抽调更多原本用来保护平民的兵力防卫面积更小的地区。”奥古斯都这样说到:
“城市可以重建,人死了就不能复生了。”
在不远处就是艾尔的那座巨大的萨尔那加传送门,它与萨古拉斯和海吉上的那两座有着相似之处,但就像两片叶子的脉络都不同一样,那些螺旋形的花纹甚至是墙壁本身的材料也不尽相同。
每一个萨尔那加造物都是绝美的艺术品,星灵的建筑与之相比都显得拙劣,如同恢宏的城堡与孩童堆起沙丘的区别。
艾尔上的这一座就显得更加的金光闪耀,表面散发着金子般耀眼的光芒,它也是艾尔唯一一座还在运行中的传送门。其笼罩在淡蓝色的虚影中,大到足够舰船穿过。
即使是这样,萨尔那加传送门也显得过于拥挤,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飞船和载具穿越传送门,消失在虚幻的帷幕中。这些正在穿过传送门的飞船如同如同一条横跨天空的金色河流,即使是以人类眼睛都无法捕捉的金光一眼望不到尽头。
“可在星灵们的眼里,他们那些用破石头垒起来的小房子简直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人是理解不了星灵的,他们的脑子不太正常。”泰凯斯还是一如既往地吐槽星灵的死板与固执,他曾认为人类中的凯莫瑞安人是执拗的典范,但与星灵对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至少塔萨达尔还是懂得取舍的。”凯瑞甘说:“就连最高议会也收缩防线,集中兵力应付主宰死后的第一轮虫潮冲击。”
“谁也不知道那些该死的虫子究竟还有完没完,是不是?最好的办法就是瓜分星灵的祖产,然后收拾东西会安提加老家。咱们帮了星灵这么多,该散伙了。”泰凯斯从没喜欢过星灵,现在也一样。
“这是个好主意,泰凯斯,就是有点烂。”奥古斯都冲着泰凯斯点点头,然后看向凯瑞甘:“从虫群的动向来看,它们并没有倾巢而出,有相当一部分的异虫还在守卫着主宰的残尸,其中就包括最强大的提亚玛特虫群。”
“现在看来,最高议会多半能守住他们在艾尔的半壁江山科沙卡行省,而我们也能够守住安提奥克行省。”
“以星灵的运力来看,他们最多在三天的时间里就能送走所有的非战斗人员。”奥古斯都继续说:“届时,只有我们能够守住安提奥克甚至只是艾尔的这一座萨尔那加传送门,就能够坚持到黑暗圣堂武士援军到来的那一刻。”
“泽拉图的黑暗圣堂武士倒是深明大义,他们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凯瑞甘说。
“我想,这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同族间的情感而非其他的利益得失。”奥古斯都说:“星灵是高度感性的一族,他们所做出的判断很可能与现实的人类截然不同。”
“但如果我们没能守住这鬼地方,那颗叫萨古拉斯的星球也就完蛋了,虫子会把我们和那颗星球一起吃掉,连渣都不剩。”泰凯斯哼了一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比你还高尚的人,奥古斯都。”
“我并不高尚,实际上,我很记仇。”奥古斯都摇了摇头,沿着这条泥泞的小路继续向前走。前面就是一整排刷着醒目红十字油漆的白色板房,一座由废弃萨尔那加瞭望塔和祭坛改建的医院近在眼前。
“我最近没犯什么事儿,汉克能为我作证,老泰凯斯冰清玉洁。”泰凯斯立即警觉地说到。
“狼狈为奸。”凯瑞甘说。
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关心在萨尔那加遗留下来的建筑上动工是对神灵的亵渎,因为就连遮风挡雨的房子在这个时期都非常得紧缺。
这时候,奥古斯都从这些白色房子里听到一阵歌声。那些营房都是为革命军中的伤员准备的,他们都受了很严重的伤,无法再奔赴前线继续作战。
伤员们将被暂时地送往萨古拉斯,最后再转移至革命军的星球海吉。
“他们在歌唱......我很高兴,我可敬的战士们还没有被伤病所击垮。”奥古斯都循着声音走进了营房中,但语气中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意味。
“那是什么歌?”泰凯斯不耐烦地问凯瑞甘。
“那是来自克哈新威尔逊地区的歌谣,大意是世界之大,阳光照耀的地方都是如此的美丽,但最迷人的还是我们的故乡。”凯瑞甘说。
“他妈的,我差点就掉眼泪了。”泰凯斯嘟囔着:“克哈已经没了。”
“没人会相信鳄鱼的眼泪,芬利上校。”元帅卫队队长法拉第下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