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陶以为他们仍旧担心绳子捆绑的力道不够,又道:“阿宝阿咪和阿咕还可以坐在我身上,把我压着,我就不会掉地上了!”
家里四只毛绒绒的眼神更加无语了。
虽然这的确也是个办法,但君陶陶,你不怕被压吐吗?
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新的办法,就只能按照君陶的异想天开尝试。
小猫头鹰冲进小河对岸茂密的小树林,拽了一根结实的藤蔓回来。
君陶趴在黑狼陛下背上,脸朝着黑狼陛下屁股外面,让家里三只小可爱把他和黑犬哥捆在了一起。
“哎呀,黑犬哥,尾巴垂下来,别摇。”君陶刚趴下,就被黑犬哥的大尾巴扇了两巴掌,吃了一嘴毛。
黑狼陛下不悦的把尾巴垂了下去。
然后君陶一锄头正好砸在他尾巴上。
黑狼陛下:“汪汪汪!”君陶陶你注意点!不要挖我尾巴!
三小只围在一起叽叽咕咕嗯嗯喵嗷。陛下的尾巴竖起来会把陶陶的脸埋了,垂下去又会拖地上,真麻烦。要不,把毛剃了?
黑狼陛下怒吼:“汪汪汪!”你们敢!
三小只摇头。不敢不敢,开个玩笑。
最后他们把黑狼陛下的尾巴塞进了捆着君陶的藤蔓里,把尾巴和君陶都困了起来,还能给君陶当垫肚子的软垫。
黑狼陛下无语望天,很想泪流满面。
明明他屁股上有毛毛,为什么总有一种风吹蛋蛋凉的感觉?
真是太丢脸了。
“好了,开始!”君陶双手紧紧握住锄头,把锄头砸进了被三小只松过一遍的土地里。
熊猫宝宝和小白虎爬到了君陶的背上坐稳,充当压着君陶的“秤砣”;小猫头鹰停在了锄头上,用身体重量让锄头保持陷入土地里。
黑狼陛下就像牛一样,鼻子喷了几下气,狗爪子在地上刨了两下,开始在并不宽广的田地上来回折返慢跑。
君陶咬着牙,双手都僵直了。
背上被重物压着,双手还被迫伸直的姿势非常难受。他的小胳膊有一种快被折断的感觉。
不过现在比自己锄地快得多,也轻松得多,君陶不认为自己该抱怨。
小猫头鹰站在锄头上,正好和君陶四目相对。
他看到了君陶双眼因难受溢出的泪水,嗅到了君陶双手从布条中透出的鲜血的味道,也看到了君陶紧紧咬住牙关的倔强表情。
小猫头鹰想,君陶有可能没说谎。他可能是有些外星人口中“拥有前世记忆”的特殊存在。
一个单纯的小宝宝,不会有这么大的意志力,更不会为了刚结识不久的“家人”展现出这么大的意志力。
“咕咕!”陶陶加油!
君陶露出一个“我没问题”的笑容。
小猫头鹰歪了歪头。
不管陶陶是否拥有前世的记忆,现在陶陶就是他们养的乖崽崽,是他们新结识的家人。
……
陆锋棱摸了一下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作为前刑警高材生,观察别人微表情,是他已经变成习惯的能力。
而君陶这个小宝宝,他的表情特别丰富,一点都不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情,所以陆锋棱认为自己一眼就能看透他——君陶周围的确没有其他人,君陶所说的“落难”也是真的。
那么这就只有两个可能性。
第一个可能是最荒谬但也是最童话的。
君陶他们一行人的确在一个不知道在哪的荒星落难了。他们的光脑正在以直播的方式,向外散发求助讯号。
第二个可能,则是最黑暗的。
那就是君陶他们自以为落难了,但其实这都是一个犯罪团伙制造的“假象”。君陶和那些动物,只是不自知的演员。
无论哪种可能,这个小孩与他身边的动物们,都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我想帮助他们。
陆锋棱打开警用光脑,准备申请办案。但在打开警用光脑的那一刻,他的情绪冷静下来,又犹豫了。
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从州局刑警队,被下放到这里来当片警。
因为他同情受害人,在刑警队前辈已经“结案”的情况下,擅自以个人名义追查案件,并越级向上面打报告。
陆锋棱嘴唇紧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