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好山好水是大自然给的,养着多个村子。
在陈砜前面的那个护林员是刘家村的,老伴孩子都出意外没了,他就自己住在深山老林,一干就是一辈子。
现在他住的小屋被前段时间新增的两个护林员用了。
那两人是小尹庄的,年轻时候当过兵,才得了这个差事。他们偷懒不巡山,认为没必要。
病虫啊疫情啊什么的,没听过。
最近也不可能会有火灾发生,清明节还没到呢,谁烧纸啊。
所以他们今天在这躺着,明天在那窝着,后天干脆在小屋里睡大觉。
难得挑了个日子溜达,碰上了野猪。
他们贪野猪肉,结果两人一个啃一嘴泥,一个把腰扭了,骂骂咧咧的去了陈家。
中途掰了几根竹笋带着,还赶在临近饭点的时间去。
就是懒得回去刷锅烧火,想讨顿饭吃。
陈家院门是开着的,门前摆着一张小椅子,上面放着个铁罐。
啃过泥的那个黑胖村民拿起铁罐,盖子一抠,看一眼里头说:“荔枝啊。”
他倒出一把塞兜里,扶着腰的长脸村民也塞了一兜。
大半铁罐的荔枝只剩个底。
他们既不敲门也不打招呼,直接就进了院子,像是回自己家似的。
“没人?”黑胖村民啐了一口,拔高嗓音喊,“老陈!我跟王哥来看你啦!”
屋里没动静。
“老陈铁定在睡觉。”王哥龇牙咧嘴,“胖子,你搀我去他屋。他儿子在外头带的那跌打酒,比小店买的厉害多了,我得问他要点擦擦。”
胖子咕噜咕噜吃了两个荔枝,壳扔地上球鞋一踩,“找他讨一瓶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种人,就算心里头不乐意,也不会说出来,爱吹牛|逼还死要面子。”胖子抖着满脸油黑的横肉鄙夷番。
王哥听完还真打起了小算盘,可他一见到瘫在床上的陈富贵,心思就从跌打酒转到了收音机上面。
闺女想要那玩意儿,老在他耳边念。
王哥的眼睛往陈富贵枕头边的收音机那瞟了好几眼,都没注意胖子跟对方说的什么。
直到陈富贵叫他,他才回神。
“跌打酒在堂屋。”陈富贵说,“就第二个抽屉。”
胖子去拿了跌打酒,王哥趴在床边,掀了褂子让他帮忙搓擦。
屋里都是王哥“哎哟哎哟”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