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以后呢?
强强联手用这四个字来描述南楚和巫族之间的合作关系还是有些勉强了。因为毫无疑问,巫族比南楚要强大的多。
巫族存在世间数万年,无尽岁月的积累,更有无数圣境强者,哪怕是放在中神州,也是最为顶尖的一批势力。
而南楚
千年基业在数万年的巫族面前算什么?
更不用说普通兵士和圣境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所以,这次巫族虽然只派出了十万大军,和南楚的百万大军相比不算什么,但,他们也要摆出自己的意志!
李云逸和他们之间的合作,他们才是主导的一方!
不止是现在,更包括以后双方协作进入中神州,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邹辉脸色一沉,望向喧哗再起的新兵营,有些不甘心。
而后,又扭头望向一旁高台上的谭扬等人,只见后者眉头微蹙看着远处那一幕,却没有说什么。
这时。
莫虚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和担忧,道。
“不要多想。”
“这件事,无非是谁是主导的结果,并不会对南楚和王爷造成什么损失。”
“太圣长老和谭扬长老两位,显然也是得到了巫族高层的示意才会如此。”
“这是一个早晚都会发生的事,早在王爷决定和巫族合作的时候就已经注定。”
“你总不能假想,王爷掌控南楚不足一年的时间,就能和巫族这等势力对抗吧?”
“王爷,也是人啊!”
莫虚一声变叹,说得邹辉那叫一个百感交集。不错,就在刚才一瞬间,他真的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
当想起李云逸的年龄和南楚的历史
他沉默了。
身为臣子,他当然希望李云逸越强越好,最好是世间第一。
但且不说这个想法会不会实现,起码现在,根本不可能。
“唉!”
邹辉也长叹一口气,显得有些颓然。
然而,就在他整个后背都贴在椅子上,俨然已是一副放弃反抗的模样时,突然。
“只是我比较奇怪”
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邹辉无精打采地睁眼,望向莫虚。莫虚轻轻一笑,却没有在意他的举动,望向李云逸方向。
“以殿下的智慧,定然不会想不到这些。”
“难道王爷就没有半点准备?”
“如果是我预料到这些,起码不会让巫族这么早进去南楚,进行如此深度的合作。”
“这样的合作,可是很影响我南楚的内部环境啊!”
我南楚?
莫虚没有意识到,就在他说出心里的疑惑时用了我南楚这三个字,仿佛在他心里,已经把南楚认定为自己的家了。
邹辉也没有意识到。
因为就在莫虚提出心里的疑惑时,他突然想到了,就在三天前,新兵营改造完工的那一夜,李云逸罕见的离开了宣政殿,和骸骨营众人一起赶来这里,忙活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离开。
事后虽然他并没有发现新兵营和之前改造好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被莫虚这么一提醒,让他的心不由猛地一震。
那一夜,李云逸是不是已经做了准备?
只是
有什么样的举措,只要一夜时间就能做完。能抵消巫族十万大军来到的影响?
邹辉脸色凝重,陷入沉思无法自拔。
莫虚自然察觉到了他此时的状态,但只以为他是在担心南楚未来的内部环境,并没有多想什么,转过头继续看巫族大军在太圣的指挥下展现“肌肉”和力量。
终于。
“云羽族。”
随着太圣又一声低呼,又是数百人踏出,如离弦之箭,一步踏出瞬间跃出百丈,却没有任何声息,如此白日鬼魅的一幕再次引起新兵营的惊呼。
太圣朝新兵营看了一眼,此时几乎所有巫族大军都已经进入了新兵营,他也随身赶上,在李云逸身前十丈外停住身形。
“摄政王爷。”
“我南蛮百族,十万大军已至,请王爷清点!”
太圣此时的举动俨然还是以南楚为主的样子,但在邹辉莫虚看来,这也不过是表面而已。
耀武扬威成这个样子,还是以南楚为主么?
太圣似乎也有些心思沉重,流程一走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似乎当即就要继续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
“前辈辛苦了。”
“巫族为我南楚支援无数,又派来如此大军架势,我仅代表南楚上下,多谢巫王慷慨。”
李云逸笑眯眯起身,向太圣拱手,后者脸色一僵,有些郁闷。
“算了。”
“私下再解释。”
莫虚说的没错,在这件事上,太圣也比较无奈。以他的性格,当然不喜欢做这种事的,但奈何,这是巫族高层的意见,连蔺宥也无法改变。
这些时日,巫族高层虽然对李云逸很是认可,但对于南楚
他们显然是看不上了。
当然,这也符合蔺宥所说大道当争的理念。巫族比南楚强,这也是事实,所以,哪怕他不情愿,也没有表示反对,还是这么做了。
只怕这样之后,他和李云逸之间的关系就需要修补了。
“那我们现在”
太圣望向李云逸,想要尽快结束此时,私下同李云逸解释。可就在这时,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李云逸轻轻一笑,道。
“远来是客。”
“贵族慷慨,为我南楚提供如此强力支援,本王心存感激,又岂会没有任何表示?”
表示?
还有其他欢迎仪式?
太圣闻言忍不住眉头一皱,以为又是什么表面上的东西,正要拒绝,突然。
李云逸望向新兵营矗立的高塔,轻轻一笑。
“龙陨,可以开始了。”
开始?
开始什么?
太圣知道龙陨的身份,正是新兵营的主帅,刚才还在疑惑怎么没见后者的影子,突然听到李云逸的指挥,几乎下意识转身,朝身后那奇怪的高塔望去。
随着李云逸话音传开,突然
呼!
高塔最高处,一团明亮的光芒骤然绽放。这边,太圣心头一震,似乎刚有了什么特殊感应,另一边,观看席位上,谭扬却如被雷击,猛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