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在。”
“只是,我现在只能发现它,却无法将其处理。”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它封禁,起码暂时来看,它应该已经威胁不到你了。”
封禁?
暂时?
江小蝉闻言脸色一白,贝齿轻咬,脸上浮起复杂。
“是因为我的体质……”
李云逸感受到江小蝉越发强烈的不安,终于转过身来,凝目向望,如同是在说给眼前的少女,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放心。”
“既然能封禁它一次,本王自然就能封禁它第二次,直到最终发现它的存在,把它整个挖出来!”
“起码,我们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只要存在,就有解决的办法。”
李云逸声音清晰而坚定,当传入江小蝉的耳中,后者的脸色终于稍微舒缓,凝目望向李云逸,认真而坚定。
“我相信殿下!”
相信!
江小蝉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两个字,其中包含的信任无需多表,足以令任何人触动。但是,当李云逸听见,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轻点头,再次望向属于江小蝉的识海深处,心里却荡起无奈。
这种事,又岂是相信就能做到的?
但。
正如他刚才所说,现在的他对于江小蝉体魄的问题,真的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监管着。
随时准备应对或许会随时爆发的危机。
想到这里,李云逸再次转过身来,神念闪动,已经魂归本体,望着同样睁开双眸的江小蝉道:
“这段时间,你还是继续留在楚京,我好随时照应。”
“并且,哪怕日后遇到再特殊的情况,没有我的准许,你也一定不能再出手!”
“至于这柄凝霜……”
李云逸望向江小蝉手上的道兵,眼底精芒一闪,正要说出自己的决定,突然,江小蝉一缩手,把凝霜抱在怀中。
“请殿下不要把它收回。”
“它虽然无法收入识海,但我不修炼冰霜一道,也可以修炼剑道啊……”
听到江小蝉近乎哀求的话音,李云逸眼底精芒一闪,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
“那好。”
“这柄凝霜还是你的,但,我的要求和刚才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再用它。”
见李云逸终于答应,江小蝉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后,望向手上凝霜的美眸异彩涟涟。
她的哀求只是因为凝霜是道兵么?
不。
因为它是李云逸赠她的礼物!
……
接下来,李云逸于修炼上又叮嘱了江小蝉许多,大多还是克制出手冲动的话语,江小蝉听在耳中,暖在心中,连连点头,享受着李云逸的照拂,似乎就连刚才险恶的经历也不算什么了。
终于,足足一个时辰后,李云逸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说的了,深深看了江小蝉一眼,正要让后者离开,突然想起一事。
“你在楚京并无居所,至于住的地方……”
住?
江小蝉闻言猛地抬起头,期待地望向李云逸。
于内心而言,她当然希望和李云逸越近越好,朝夕相处。数个月没见,她心里的思念早已积累到一个夸张的程度,尤其是经过今天这场灾祸……
灾劫已现。
虽然她相信李云逸说到做到,会不留余力的帮助自己,但——
人力,终能胜天?
江小蝉没有这样的把握,所以,和李云逸相处的每一刻更加显得弥足珍贵了。
“我要和你一起住!”
江小蝉险些把自己的心声直接说出来,可是话都到了嘴边了,她还是硬生生的停住了。无他,只是少女的矜持而已。
“我可以和天音姐姐住一起。”
李云逸闻言眉头一挑,意外地望向江小蝉。
天鼎王?
李云逸略一沉吟,轻轻点头。
“这样也好。”
“你先去吧,若是有需要的东西,尽管吩咐下人,自然会有人帮你准备好。”
江小蝉轻轻点头,这才不舍的转身离开,而李云逸,也是看着她走出宣政殿大门,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才轻声一叹,眼底尽是凝重。
如果是在江小蝉炼化凝霜之前,她要和天鼎王一起住,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麻烦!
一个是和他有过夫妻之实,却没有夫妻之名的女人,一个对自己倾慕已久,自己也心有意动,只差最后一层纸没有戳破……她们在一起生活,且不说关系会如何,起码自己不会好过,每天都要担心。
但现在,他还是答应了。
无他。
只因为天鼎王是如今楚京除了自己、莫虚和谭扬之外的最强者,并且也是唯一的女人,若是江小蝉身上突然发生什么意外,她也是最便利出手的那个。
这,才是李云逸之所以答应江小蝉请求的原因。
而现在,江小蝉虽然走了,但今日发生的一切透出的问题,却依然萦绕在李云逸心头,始终无法散开,还未结束。
所以,下一刻。
呼!
一道神念破空而去。
只是一会儿工夫,一袭长袍出现在宣政殿之外,踏入之时,脸上还带着意外。
“王爷,您找我?”
来者不是别人,赫然是莫虚,惊疑不定,不知道本该和江小蝉好好“叙旧”的李云逸为何会突然召唤自己。
直到,下一刻。
“你对玄阴之体这种绝脉,可有了解?”
玄阴之体!
莫虚脸色微变,眼瞳一凝,整个人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意识到李云逸如今面临了什么。
江小蝉,身负玄阴之体!
对他来说,这不是秘密,因为李云逸曾在公开场合说过,熊俊他们都知道,他更清楚的知道,玄阴之体意味着什么,曾在知晓江小蝉的剑道天赋后不止一次的叹息。
之所以不提,是因为不想让李云逸不开心,更何况他也知道,李云逸既然知道玄阴之体,定然也知道这体质面临的命运,所以一直掩而不说。
但现在。
李云逸自己主动提及了。
他只好轻轻一叹,垂头道:
“其实殿下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么?”
“既然是绝脉,自然是……”
“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