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裔远的公司在京城四环的科技园区,离温一诺家现在的三环大平层小区比较远。
不过他自己开车上下班倒也方便,而且他一般走得早,回来得晚,错过了大家上下班的高峰时期,所以也没堵过车。
大部分时候只要半个小时就回家了。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京城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车流量,他一路快走,到公司只花了二十分钟。
温一诺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在家里无所事事。
老道士忙着给他的客户们画新年顺利符,张风起和温燕归一起为年夜饭做准备。
当然,准备好了,掌勺的还是老道士。
对于老道士来说,做饭已经是一种享受,而不是每天必须要做的苦差。
不让他做他才会跟你急。
大平层的每个角落都请专业清洁人员打扫干净,温一诺实在没有什么可做的。
她在阳台上晃悠了几圈,见今天天气晴好,路上的车流量几乎没有,心里顿时有了个主意。
她跑到厨房对张风起撒娇说:“大舅,能不能把您的车借我开一开啊?我眼馋您的大切诺基很久了。”
张风起笑着说:“你是想开去阿远的公司吧?”
“咦?!大舅您连这都知道?!不愧是铁口神算!”温一诺夸张地朝张风起竖起大拇指。
张风起呸了一声,不过还是车钥匙给她了,“去吧,慢点开。宁愿被人嘀,也不要开快车。”
“知道了!”温一诺高兴地朝他晃晃车钥匙,哼着歌去电梯间坐电梯。
电梯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她从电梯里出来,找到张风起的那辆大切诺基,兴高采烈的坐进去,发动了汽车。
她很早就有驾照了,跟张风起的时候也经常开车。
因为她的驾驶技术非常好,好得不像一般的小姑娘。
跟那些练车多年的老油子一样,甚至有一次她跟人飙车,连专业赛车选手都飙不过她。
不过也因为那次跟人飙车,差点把张风起吓出心脏病。
从那以后,他就能不让她开车,就不让她开车。
现在上班之后,不是张风起接送,就是萧裔远接送。
温一诺一直感慨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
今天好不容易待到一个机会,她一定要开个痛快。
不过这不是无人看管的赛车道,她也不能超速,因此只能在短短的高速公路上大秀车技。
短程猛踩油门突然加速,再急踩刹车疯狂减速,过大弯道不减速,呲的轮胎几乎出了火花。
再趁没人的时候来一个好像失控的原地三百六十度大漂移,玩得别提多开心。
……
沈召北自从少年时期出国念书,十几年没有回过国了。
这一次被父母召唤回过过春节,其实很不愿意。
他一直磨蹭到最后一天才坐飞机回国。
到了机场直接提了自己租的车往京城的二环开。
好在是大年三十,进城的高速公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
他十几年来才第一次回国,对国内的路不熟,又在跟家人打电话,走错了高速公路的入口处。
等他发现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没有往二环开,而是在往四环开。
就在他想找下一个出口出去再换条路的时候,一辆大切诺基嗷地一声从他旁边掠过,然后居然在前面空无一人的高速上来了生死时速一般的原地漂移!
沈召北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家伙可以啊!
切诺基这么蠢笨如牛的车,居然能开出法拉利赛车的效果!
不行!
这种高人,他一定要……比试比试!
沈召北在国外就是个职业赛车手。
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有这方面天赋,纯粹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喜欢玩车,家里有实力给他请教练,还有改装赛车,因此他也能得个不上不下的名次。
不过沈召北是不承认自己没有天赋的。
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笨鸟先飞,勤能补拙”。
而且他确实训练得非常刻苦,已经在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上拿到了某个分站大奖赛的冠军。
只要他积累更多的积分,就能在最后的赛季拿到好名次。
总冠军他暂时还不敢肖想,因为那个实在太难了,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可望而不可即。
可是看着前面那辆压着速度,靠一辆笨重切诺基撒欢的车,沈召北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见了他们常年霸榜总冠军的车神来他们国家过年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那个人是白人,从来不来他们国家。
可以沈召北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前面开那辆车的车手,技术绝对不亚于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的年度总冠军!
这一瞬间,沈召北突然明白了他父亲和母亲经常跟他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什么意思。
有的人真的是天赋异禀,天生吃某碗饭的人。
他努力训练了十年,也不过拿了一个小小的分站冠军,离积分榜前五十都有不小的距离。
而前面那辆车的司机,大概是没有他这样的家世,所以不可能参加那种国际最高标准的方程式赛车,但是谁能说人家的技术就不好呢?
前面那辆车正式激起了他的好胜欲,他立刻一踩油门,那辆租的跑车发动机发出雷霆般的响动急剧加速。
他很快就冲到前面那辆切诺基旁边,斜眼看了一眼,发现坐在里面的好像是个女司机!
不会吧?!开车开那么猛,技术还那么好,居然是女司机?!
沈召北的好胜欲更加强烈了,还带着一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荷尔蒙吸引,非要跟对方比试一把不可。
他很快摁响了喇叭,用赛车手之间的方式打招呼。
温一诺开得正爽呢,突然听见几声不一样的喇叭声。
这不是在嘀她,这是在邀请她比试一场!
温一诺是喜欢赛车的,可惜大舅和妈妈都不让她学,所以她只有自己私下里学一学。
而赛车手之间有一种用喇叭交流的模式,她也了解一二。
现在听见对方对她发出挑战,她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现在在高速上,本来就是限速的,又有监控,傻子才跟他赛车。
因此温一诺当做听不懂,还是自己慢悠悠地开着车。
因为知道可能有个职业赛车手在旁边虎视眈眈,温一诺不再玩那些高难度动作,把一辆大切诺基开得四平八稳,跟刚才疯狂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沈召北郁闷得不得了,还挺生气。
都怪那个小妖精!
把他的性质挑起来了,居然装听不懂!
他手痒了,不比不行。
于是他在连嘀对方几下之后,开始别对方的车,逼得对方要跟他赛车。
温一诺被他骚扰得烦不胜烦。
如果不是在高速上,而是在乡间的盘山公路上,她不把他的车直接带到盘山公路下面去,她就不姓温!
可是现在是在高速,这个傻叉知道这条路上有多少监控吗?
还各种别她的车,占她的车道,最后差一点都要蹭上她的车了。
当她温一诺的便宜好占?好欺负?!
温一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悍然”拿出手机,报警!
“警察叔叔!有人在高速上企图挟持我的车!快来救救我啊!我害怕!我只有一个人,才二十岁!我妈妈和大舅还在等我过年呢呜呜呜呜……”
温一诺一个求救电话打过去,大年三十闲的蛋疼的各路警察查看了她那个位置的监控,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飞车赶来。
沈召北见对方居然一直懦懦地躲着他,但又非常谨慎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并没有被他逼下高速公路,也觉得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