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婆媳两个分工合作,边干活边拉家常。
这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骆铁匠。
王翠莲说:“……他说被子没啥味儿,我都不好反驳他,他自个是嗅不出来自个的味儿,”
“那抽烟喝酒的老爷们,身上是真重啊,天天都要我催着才肯洗脚上床,催多了还嫌弃我啰嗦,哎……”
杨若晴微笑着听着,手指灵巧的包着饺子,一只只漂亮精致的柳叶状饺子就那样成型了,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旁边垫了白色棉纱布的蒸格上。
甭管从那个角度看过去,每一只饺子都处在一条直线上,就像是在操练。
她将手里刚刚包好的一只饺子放到该有的位置上,然后对王翠莲说:“大妈,我发现老爷们估计都这样的。我娘她,也没少跟我这抱怨我爹。”
“啊?你娘也说过这样的话啊?”王翠莲乐了。
杨若晴点点头,手里接着包饺子,接着说:“我娘说,刚换的被单和枕头套子,睡了三天,她睡的那边还是干干净净没啥印记,我爹那边就不一样啦,整个都有一个认的形状的深色印制,枕头上油腻腻的……”
王翠莲仿佛找到了知音,“真的呀?哎哟哟,跟你大伯就一个样儿啊,你大伯也是的!”
杨若晴笑得眉眼弯弯,接着说:“这话我娘上回跟我四婶那也说过,大妈您猜我四婶咋说的来着?”
“你四婶咋说的?”
“我四婶说,男人们只有十岁之前才是乃香乃香的,等过了二十五,就是一年比一年油腻。”
“哈哈哈……”王翠莲笑得眼泪都出来,“你四婶真是太逗了!”
“我四婶说,我四叔也一个样儿,说我四叔夜里睡觉打呼,张着嘴巴朝天打,像打雷。”
“还说我四叔打呼的时候,喉咙管里就像灌了水在咕噜咕噜的翻涌,有时候还给自个呛到了,咳醒了……”
王翠莲听得哈哈大笑,眼前仿佛有了画面,耳边也似乎有了声音。
杨若晴早前在刚听到刘氏口述的时候就已经笑过一遍了,这趟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只是澹澹的笑着。
其实四婶后面还吐槽了一堆关于四叔夜里睡觉的事儿呢,比如说,四婶最讨厌四叔面朝着她打呼噜。
说四叔基本就是对着她脑袋和脸吹气,那气从嘴巴和鼻子里喷出来,贼臭贼臭,就跟吃了死耗子似的!
因为那些话对四叔的形象有损,所以杨若晴不会多说的。
再者,这会子在包饺子,做美食,有些不太和谐的话点到为止。
“你四婶他们今个应该不会回村吧?”王翠莲看了眼灶房窗户外的天色。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鸡鸭啥的也早已归笼。
杨若晴说:“应该会在县城住一宿吧,当天去当天回,太仓促了。”
若是今天回来,四婶肯定早跑过来说话来了。
“那金钏爹,该不会刁难你四叔四婶吧?我听说他之前那些事,这男人没担当。”王翠莲又说。
杨若晴懂王翠莲的意思,因为类似的人,长坪村,隔壁村,不在少数。
闺女生下来,重男轻女,嫌弃是丫头片子,非打即骂,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儿,一点儿都不像个正经父亲。
结果等到闺女出嫁,乖乖,恨不得跟男方那边论斤论两的卖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