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拿着梳子当场吓唬老杨头。
老杨头赶紧求饶,“别别别,你这头发梳的忒好了,我自个都觉得自个精神了。”
谭氏想了想,脸上先前那股子故意蹦起来的凶狠劲儿也卸去了,她轻声对老杨头说:“老头子啊,等你把腿治好了,能站起来了,那才叫真精神呢!”
“啥?你说啥?”老杨头侧首问。
谭氏却不好意思再说第二遍了,而这当口,套好了马车,并将此行的行李都端上了马车之后,杨华忠和余兴奎他们都回了客房。
杨华忠进屋后就大声跟老杨头这说:“爹,这趟咱住晴儿的酒楼去,吃喝拉撒一应俱全,不过,为了方便起见,还有这一来一回路上方便,我们还是把你的夜壶洗一下也一并带上吧!”
虽然杨华忠提出的要求很中肯,也很实际,但老杨头还是觉得很尴尬啊!
老汉用力咳了两嗓子,并瞪了杨华忠一眼,说:“你拿就拿嘛,至于啥都问我?”
杨华忠有点发愣,他好像才问了第一次吧?
余兴奎没日没夜的陪在老杨头身边,清楚这老汉的心思,这是尴尬了呢。
于是余兴奎赶紧用其他的话题来将刚才夜壶的话题打岔给打过去。
一番忙活,老杨头终于被抱上了马车,大家伙儿送院子门口,谭氏不放心,又跟杨华忠那叮嘱再叮嘱,还跟余兴奎那交待再交待,最后又跑到车厢那边对着里面的老杨头那‘警告再警告’……
大家伙儿在边上看得一目了然,刘氏咧着嘴笑,打趣说:“娘,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儿女情长啦?这腻腻歪歪的,哎哟哟,你要是真放心不下我公爹,就跟着一块儿去县城呗,咱又不笑话你!”
当然,刘氏这番调侃的话简直是作死啊,谭氏那一口接一口的老痰就像狮子座流星雨似的,源源不断从其他人面前划过,最后将刘氏重重包围。
刘氏吓得嗷嗷叫,跳着脚躲避着,眼泪差点吓出来了。
见此状,杨若晴的脑海里不争气的又响起了那熟悉的旋律:带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目送着马车离开,孙氏扶着谭氏往回走,王翠莲和大孙氏她们也都过来作陪,说的全都是宽慰谭氏的话。
刘氏早就被谭氏吓得不晓得跑哪去了。
大家伙儿进了院子后,孙氏给大家泡了茶,拿了瓜子出来招呼大家。
谭氏却没有心思喝茶,也没有心思嗑瓜子,她嘴里反反复复都在嘟囔着:“也不晓得这趟去县城,能不能找到好大夫,万一治不好,我真担心老汉扛不住这打击啊,可咋整……”
“这要是想到一头去了,做出啥孬子事来,咋办?”
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被谭氏这些担忧给整沉默了。
杨若晴说:“奶,你别太担心了,这趟我爹放下手头的活计,一门心思带我爷去治腿的。”
“若是望海县城找不到名医,那就去庆安郡,庆安郡不行,就去长淮州。”
“总而言之,这世上这么大,能人辈出,肯定能找到高手给他治的。”杨若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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