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又去摇篮边看了俩孩子一眼,摸了摸团团的小脸蛋,又捏了捏圆圆放在被子外面的小胖手,眼神柔和得像春日里的水。
保家卫国,捍卫天下安平,才能让孩子们在一个平稳的环境里顺遂成长。
否则,狼烟四起,天下大乱,不知多少生灵涂炭,多少人家骨肉分离。
所以,他不能脆弱。
望着骆风棠离开寝房的背影,杨若晴的眼眶一点点湿润。
先前所有的佯装在这个瞬间被粉碎,心里某个地方更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也罢,也罢,不管散落在天涯的哪个角落,只要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她很快就擦拭干眼角的湿润,转身去到衣柜那里拉开柜门,拿出一只包袱卷出来抖开平铺在床上,接着又拉开抽屉,准备给骆风棠收拾换洗的衣物。
不一会儿,有故意压轻的脚步声进了寝房。
是王翠莲。
“晴儿,到底咋回事啊?先前吃饭的时候听棠伢子说今夜就要回军营?”王翠莲轻手轻脚来到杨若晴跟前,压低了声一脸紧张且焦急的问。
回军营?
杨若晴立马意识到骆风棠应该是在饭堂跟家里人说了今夜就要离家的事,本来这事儿也瞒不住,他若是夜里悄悄的走了,家里人肯定都要来她这里问。
他自己去说,这是不想她一个个去解释,而且他说是说了,却没有完全坦白自己真正的去向,如此,肯定也是有他的安排。
“嗯,是的,军营那边有事急需他去处理,他先前也跟我说了呢。”杨若晴顺着骆风棠的话往后说。
王翠莲一听,更急了。
“原来晴儿你晓得啊?我还以为你不晓得你,那你咋不劝劝他呢,就算有再急的事儿,这就两天过年啦,好歹吃完年夜饭再走啊!”
今天是腊月二十六,而今年是腊鱼二十九过年,所以确实也就两三天的功夫了。
但这两三天的功夫也不能耽误啊,四象城那边军情紧急,一刻都不能耽误,而且咱这里拖着过大年,四象城那边兵临城下,城一旦破了,京城就岌岌可危,到时候别说过年了,啥节日都甭想安稳过啦!
“大妈,公事这块咱就不要操心啦,棠伢子必定是有他的安排,咱随他就好。”杨若晴只能如此安抚着王翠莲,站在长辈的角度,她也能理解长辈的心思。
照着家里这边的风土民情,今年家里双喜临门添了两个大孙子,过年那天的上昼是要去山上祖坟那里烧香,给老骆家的祖宗们报喜的。
大年夜凌晨子时的时候,孩子爹骆风棠还得扛着五六米长的大竹篙,竹篙上缠着万鞭扛去祠堂那边燃放,以告慰天地神明。
等到大年初一的早上,照例还是孩子爹端着烟花炮仗,各种酒水供品去村南头的土地庙那里烧香,给土地公拜年。
更更更打紧的是,原本是定在正月初二去孩子的嘎婆家上门,爹妈就更要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