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都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一些。
莫氏抹着泪,跟杨若晴这道:“二丫爹伤成这样,两个小叔子也下不来床,我在家里照看他们,她舅妈帮我带着二丫弟弟,真的是眨下眼睛的功夫二丫就跑不见了。”
“若不是先前二丫爹问我二丫在哪,咋一上昼都没见着人,我八成还没意识到她不见了……”
“骆夫人,您真的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啊,多谢您帮我们把二丫送回来!”
莫氏从凳子上滑下来,给杨若晴下跪磕头。
高靖也是挣扎着想在床上给杨若晴磕头,杨若晴抬手制止住高靖:“你的腿受伤了,不宜挪动,躺好别乱动。”
然后她又来到莫氏跟前拽起莫氏:“几次三番遇到二丫,这也说明我跟二丫有缘,你不要对我行这样的大礼了,当务之急是告诉我,你们家又遇到啥难关了,为啥高靖三兄弟都受伤了,先前进屋的时候遇到二丫舅舅,他舅舅也不太好的样子。”
额头都破了肿了,一看就是磕头磕的。
莫氏抽泣着坐回了凳子上,看了一眼床上直挺挺躺着的高靖,叹口气,哀声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承蒙骆夫人您的大恩情,当初又给我们毯子又给我们吃食又送银子给我们度过难关,”
“正月初六,孩子爹的腿好些了,能下地,我们拿着骆夫人您给的钱先搬去一个小客栈,租赁了一间通铺先落脚。”
“在客栈里住了五六天,孩子爹和孩子舅舅就在外面找到了活计,东家那边原本是说好了工钱照天结算,一天二十文钱,晌午管一顿饭,傍晚下工的时候就给钱。”
“等一下。”杨若晴抬手打断了莫氏的话。
“是啥活计一天二十文钱?”她问。
即便是在小排档里做擦桌椅,刷洗锅碗的活计,一天也有三十文钱,还管两顿饭。
若是做搬运之类的力气活,一天五十文钱是眼下县城的大概行情,二十文钱有点离谱。
听到杨若晴问,莫氏也有点茫然,看向高靖。
高靖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县城一户张姓的大户人家,说是要盖宅子,缺石头,招人去县城西面那边的采石场拉石头。”
“一天二十,管晌午一顿饭,工钱每天当面结清。”
杨若晴的秀眉蹙了下,县城那边的采石场她十年前去过,因为四叔的缘故。
结果就发现采石场的人跟湖光县的庞大善人有关系,而庞大善人则是黑莲教的。
采石场经过那件事之后,就倒闭了,后来被别的商人接手,而别的商人跟左君墨有关系,做的是正经生意。
扯远了,现在不是采石场的事情,而是李家跟高靖之间的纠纷。
“李家家主要盖宅子需要石头,找高大哥你去帮他们拉石头,一天下来才给二十文钱,对吗?”杨若晴问高靖。
高靖点头。
“这么低工钱的活计你也接?拉石头那可是体力活里面最累的,跟在码头扛大包差不多,可码头扛大包的,一天有五六十文钱!”杨若晴很不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