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满头黑线,接着道:“爷,亏着您还说,这酒老伤肝了,早上真的不能喝。”
“您要是乐意,回头我给您换成米酒,果酒之类的,你晌午喝点就罢,那些烧刀子的烈酒,尽量少喝,你那咽喉有旧疾。”
老杨头摆摆手道:“你爷我喝了一辈子的酒了,这不好好的嘛?果酒喝得清汤寡水的,不要不要,还是烧刀子过瘾。”
“来来来,亲家公,咱走一个。”老杨头拉着老孙头那拼酒去了。
此时,老杨头跟所有庄户人家那些嗜酒的老汉们一样的想法,离不开酒,但是随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最爱酒的老杨头再也不敢碰酒了。
当然,这些是后话。
此时,杨若晴无奈的耸了耸肩,扭头给骆风棠夹了一筷子菜。
“让我爷和嘎公拼酒去,你可不准再掺和了,赶紧吃口菜压压。”她道,眼底都是暖意。
骆风棠对杨若晴笑了笑,“我没事儿,别担心。”
他压低声道,然后把她夹给他的菜一口气吃到肚子里去了。
边上,拓跋娴和孙氏她们都把这些暗暗看在眼底。
看到这小两口的眉眼举动,处处透出对彼此的关心和维护,拓跋娴和孙氏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饭后,一般的习惯是男人们要抽烟,喝茶,拉会家常的。
但因为这个时节是四月底,刚好赶上农忙,所以大家伙儿吃完就散了,杨华忠还惦记着去割麦子。
骆铁匠和骆风棠都去帮忙。
杨华忠不让骆风棠去,对他道:“你们今日才刚到家,这一路也辛苦了,咋能要你去受那个累?好生在家歇着就是了。”
骆铁匠也道:“你岳父心疼你,你就歇着吧,大伯去帮忙就是了。”
杨华忠道:“骆大哥,你也别去了,棠伢子难得回来一趟,你们爷俩好好说说话,我家里还有很多长工呢。”
这当口,杨若晴刚巧过来了,也听到了这里的对话。
她跟骆风棠这道:“既然爹和大伯都体恤你,那你就在家里歇息吧,晌午还喝了将近两碗酒,脸都红了……”
骆风棠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道:“我去后院洗把脸,没事儿的。”
杨若晴跟着他来了后院,递给他一块帕子,见这里无人便轻声跟他道:“你难道真的不累么?赶路那么辛苦……”
骆风棠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子,跟杨若晴这笑了笑道:“大伯和岳父都在田地里割麦子,我一个晚辈,咋能安心在家里歇息?”
“何况,我也不累,好几年没有去割麦子了,我也想去田地里转转。”
杨若晴笑了:“重温儿时的记忆,对吧?”
骆风棠摇头:“我儿时,家里是没两亩田地的,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大伯去外面给人家打铁,再大一点,我就把自己丢进了山林里,成日里背着一副弓箭漫山遍野的跑……”
真正割麦子,是后来赚了一点钱,置办了几亩田地后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