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亦平停留在她发上的手掌便停滞了一下,然后,顺着她的发,抚上了她的脸颊:“知秋,你想问什么?我必知无不言。”
叶知秋静静凝视了他半晌,抓了他的手,轻轻握了握,放开之后嫣然一笑,“全是酒味,去洗个澡吧。”
罗亦平将手放到鼻子上嗅了下,之前洗脸时用的洗手液的味道还很明显,哪里有酒味。知道叶知秋是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往下继续了,于是顺从地站起来:“我去洗澡。”
他的衣物早就一并拿在了医院里,目送罗亦平走进浴室,叶知秋扭头望向窗外,外面寒月当空,夜幕低垂。
需要问,才有回复的答案,她不要听。
用宁千好的话来讲,她太矫情,作天作地。
这世上,再没一个人会如罗亦平这般对她了。
宁千好说得对,然而,婚姻不止是两个人的事。
放在以前,她可以不在乎的,因为她一直把自己高高架在那里,做出一付随时可以脱身的姿态。
与任天遥的那一段感情,太过投入让她伤到体无完肤。
所以在与罗亦平的这段感情中,她时刻保护着自己,用潇洒与漫不在乎,把自己游离在罗亦平的世界之外,以确保自己可以随时全身而退。
当初复婚前,她就与罗亦平说过,我与你之间的问题,依然存在,一个都没有解决。
但那个时候,母亲的病情是一个原因,而她自己也终于明白,不管如何设防,她依然爱上了这个陪伴了她十年的男人。
在她自己真正意识到之前,便爱上了。
所以,她心甘情愿地复婚了。
任天遥今天的话,她承认,的确在她心里埋下了猜忌的种子。陈小喜的一张截图,让这个种子生根发芽。
现在,还能全身而退吗?
怕是不能了。
她再没有了当初提着行李一去不回头的果决。
罗亦平洗完澡出来,用干毛巾擦着发,过来问叶知秋,“还有酒味吗?”
他喝得本就不多,酒量又大,酒气早消得只余淡淡酒香,被沐浴露的清香盖得若隐若现。
叶知秋一抬手,拉了他的衣襟,“太远,闻不清楚。”
吓得罗亦平赶紧坐下:“小心扯到刀口。”
凑到她脸前,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下:“还有么?”
牙膏的薄荷香早将酒味盖到几乎为零,叶知秋却眯眼推开他:“有。”
“好吧。”罗亦平无奈:“是我错了,不该喝,老婆大人大量,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叶知秋耷拉着眼皮,淡然道:“良朋旧友相聚,喝点酒又不过量,有什么错的,胃病这东西,养好了,也没什么大碍。”
罗亦平坐正的身子:“知秋,你已经很久没与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