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驹龙儿已恢复原貌,鬃毛一片纯白无暇,雄骏威武,顾盼间神光熠熠,实在是羡煞人也!秦、崔、裴?婉儿姑娘终于道出自己的姓氏,她说爷爷姓裴?三女喜欢非常,时时骑它外出兜风。马骏人美,看傻多少豪门公子哥。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三女每每要骑宝马龙儿,非要白文玉一旁招呼才成,否则,它绝不安分,准定要把骑者巅下马来才甘心,这让三女有些小小不爽和生气,时常以为是白文玉使坏,挨了三女不少的冤枉粉拳和娇媚的埋怨。
相聚的快乐时光,如白驹过隙一般短暂,终于,忧伤的离别时刻到了。
这日上午,冬日的阳光惨淡,天空总是弥漫百结愁绪的寒雾,让府城内低矮的房屋建筑,充斥着无情的酸楚和伤感!
秦素娟、崔晓慧、裴婉儿都是一身劲装秀衣,只是颜色各自喜爱不同,依着顺序是天蓝色、紫色和淡绿色,外挂长长素色棉涤披风,与里面的颜色搭配和谐。腰佩装饰迥异的名贵宝剑,英姿飒爽,娇妍动人,骑在新购的蒙古骏马上,等待着白文玉与邬家最后的告别。
白文玉与邬大人夫妇告罪一声,把苦丧着脸满眼是泪的邬川叫到僻静处,轻声嘱咐道:“川儿,大哥教你的武功心法,千万不可荒废了,要有百折不挠的恒心坚持到底!等大哥有空,一定来看你!别伤心,你可是男子汉,未来的大英雄和大侠客,要照顾好爹妈和姐姐,少调皮点!好吗?”
“大,大哥,呜呜,知道了,川儿一定好好练功学习,呜呜!”邬川小公子最终忍泪不住,呜咽抹泪地点头答应。
“那就好,川儿不哭,川儿乖!”白文玉拍拍他的小头,以示鼓励,然后牵着他的手,回到人群。
大家始终不见邬家大小姐露面,心中好生奇怪,白文玉也没有多想,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与邬大人夫妇和洪总管执礼道个别后,转身就往自己的宝马龙儿走去。
“文玉,等一等!”只见邬友梅急促的娇喘和颤声的喊叫,以及细碎的跑步声。
众人好奇地转目看去,只见她双手捧着一架沉甸甸的乌黑古琴,娇美的身躯跌跌撞撞,浑似要倒的模样,让人心疼。那一双秀目红红的,眼角还有一滴闪光的泪珠,玉唇却是紧紧地咬住,留有丝丝的血痕。
转眼间,邬友梅娇喘吁吁,吐气如兰地来到白文玉面前,眉锁千愁,目蕴万千珠泪,哽咽着柔声轻言道:“文玉,你,你要走了!送,送你这面玄铁天籁古琴做个纪念。这是我家祖传之物,爹妈早年已送给我,可我天资不够,无法弹奏。而我家先祖也知此琴珍贵无比,却始终无人能真正弹动驾驭,因为其乌金弦丝沉重僵直。现在你要走了,我家留之无用,徒然暴殄天物。那日月夜,见你弹毁友梅的那把古琴,就有意将此琴送你,苦于没有机会。现,现在你要走了,送给你,让它在你手中名扬天下。你赔我的那面古琴,友梅一定会珍逾性命,好好保藏。望你将来有机会,再来看,看我们!”
白文玉虽说过去有些厌烦她,此番见她真情流露,楚楚动人堪怜的哀伤模样,止不住心头也是一阵凄凉伤感,涌起无尽的离别情绪,实在不忍拒绝伤害她的好心,只得迟疑地双手接过沉重的玄铁天籁古琴,温声感激道:“友,友梅姐,谢谢!你多保重!小弟永不会忘记你!”
邬友梅终于忍受不住心头的悲伤,“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拧转柔弱的娇躯,掩面急急奔回自己的闺房楼阁。
当白文玉四人四骑,在街角还未消失,邬府家的小姐闺楼上,那禁锢的鸟雀花格窗口,露出一张泪水长流的凄楚面容。那幽怨的眼神,望之让人心酸疼惜;那茫然一片的灰色,使得四周的景物变成虚空。心底的灵魂,好像被酷暑的天地炙烤和煎熬,是那么的难受和痛苦!
一颗少女至爱的芳心,被白文玉不经意间淡淡地带走,仿佛欢乐不复在她身上涌现了,有的是伤痛和愁情!远去了,那令人心醉神迷的身影,不知何年何月还能相见?
白文玉四人,缓骑刚出城门,围观的人群中,冷不丁钻出一个傲慢的青年道士,递上一封道家专用的黄边书信,也不言语,扭身就走,甚是无理,惹得崔晓慧就要提缰去踹他,方才解恨。幸亏秦素娟喊住了她,不然那道士可就有苦头吃了。
白文玉抽出信件一看,见是青城派掌门约自己到上清宫一晤,暗凛这青城派势大。将信递给三女传看,不由冷哼道:“这青城派消息倒灵通,在下甫出江湖,便知晓。真是贼心不死!嗯,三位大女侠,你们可知道阎中胜、司马无和是何路数?”
秦素娟出身武林世家,江湖轶事典故知之甚多,不由讶然应道:“小玉,这个都不知道哇。那阎中胜就是阎家堡堡主,号称‘*妙君’;司马无和乃是幽冥谷谷主,人称‘冷血孤客’,武功深不可测,淡泊名利,是一宫二谷三大堡中最难缠之一的人物!”
“娟姐,何谓一宫二谷三大堡?”婉儿姑娘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睛,侧头好奇地问。
秦素娟白她一眼,不过心里还是非常地高兴,因为婉儿的提问,勾起了白文玉的兴趣,他也俊目炯炯地凝注着她,美艳无暇的瓜子脸上,一阵没来由的羞涩涌起红霞,令她心底既快乐又惬意,语速也比以前爽快多了,连忙将一宫二谷三大堡的意思解说了一遍。
白文玉在一处僻静弯道的榕树旁,停骑松缰沉吟了一下,好像自语地轻声问:“那一宫二谷三大堡,又是分布何处呢?娟姐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