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时间,耿老大看见兄弟脸上贴着一块纱布,他感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趁当值班长不在场,他把耿老二拽到包装车间的一个角落,指着对方脸上的纱布问道:“老二,你老实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没,没事儿,昨天晚饭后,我帮家里干点活,天黑,被绊了一跤,脸上磕破了皮。”耿老二支吾道。
“你这不像磕破的,让我看看。”说着,耿老大就要动手揭他兄弟脸上的纱布。
“干什么呀?怎么还不相信我说的话?”耿老二拒绝道。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相信你说的话。我问你,昨天下班为啥没跟我一起走?”
“当时不是跟你说了嘛,有个朋友找我有点事,我让你先走一步,谈完事情后,我就回家了。”
“你别骗我,跟我说说,哪个朋友找你?你的朋友我都知道。”耿老紧追不舍。
“你别这么刨根问底好不好?在你面前我还不能有点吗?你管的也太多了!”耿老二对大哥的行为很不满意。
“我也不想管那么宽,但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昨天下班后,你是不是等着找袁助理去了?”
“哥,你能不能别打听了?”耿老二不想说出实情。
“就冲你说话这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就能猜个差不离。说吧,你找人家干什么去了?把扣你的工资要回来了吗?”
耿老二低下了头,过了好一阵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是找他了,但但是,这家家伙真有两下子。”
“被人家揍了吧?看你这脸上,还跟我撒谎。怎么样,你没伤着袁助理吧?人家是公职人员,如果他报警,警察还得找你。”
“他才不会报警呢,他又没吃亏。”
“这么说来,你俩动手,挨揍的是你,人家啥事儿没有?老二,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却背着我去找人家打架,这回吃亏了吧?除了脸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如果伤害严重,咱们虽然不报警,但也要让昌达集团负担医药费,给你算工伤。”毕竟自己的兄弟吃了亏,耿老大非常心疼。
“你可拉倒吧,还算工伤呢,公司不进一步追究责任就算捡便宜了。不过我体会得到,袁国刚算是手下留情,点到为止,我才只擦破了脸皮,否则,真有可能伤得很重。”
“是啊,你这属于寻衅滋事,按理说公司完全可以追究你的责任或报警,如果他跟你交手选择点到为止,说明对方不想伤害你。要是他不再追究,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当然是不提扣罚的工资了,要不还能怎么样?”
“不是说现在,这次扣罚的钱还能要吗?人家也不可能还给咱们。我是说接下来怎么办?咱们还跟以前一样?我的意思你知道吗?”耿老大有些着急。
“接下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你说怎么办?”
耿老大考虑片刻,“老二,要我说,如果还想在这里上班的话,咱们就得收敛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你说呢?”
“听你这意思,以后咱们哥俩就要跟那些傻逼工人一样,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乖乖听从班组长管理?”对那种状态,耿老二显然有些恐惧。
“要不还能怎么办?看这架势,你想颠覆昌达集团的规矩,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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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能的,人家这么大的企业,仅仅一个行政主管咱们都对付不了。”
“大哥,按你的想法,我看你是认怂了!好歹你我兄弟也是开发区这一片的道上人,就这么举手认输,是不是太窝囊了?”
“老二,咱们哥俩在开发区这一片曾经确实辉煌过,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不是向你泼冷水,现在面对的是昌达集团,这家企业太大了,人家拔根汗毛,都比咱们腰粗,你跟袁助理交过手了,不说别的,就他这一关,你就过不去,你还想怎样?”
耿老二表面上仍不服输,但他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憋了半天,才很不情愿地说:“我无所谓,你是大哥,听你的。”
耿老大对这位兄弟并不放心,上次说好了不让他单独行动,结果他还是背着耿老大去找袁国刚闹事,幸好是他被对方教训了一顿,要是伤了袁助理,耿老大认为昌达集团绝不会善罢甘休,起码会报警,耿老二轻则吃官司,甚至被法办。
“要是听我的,我觉得咱们应该收敛了,毕竟你我兄弟已经四十来岁,有家有口,为了老婆孩子,咱们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而应该认真工作,踏实挣钱,养家糊口,尽到一家之长的责任。”耿老大语重心长地劝道。
耿老二想了想,“按理说你的想法也没啥不好,就怕袁国刚反过来抓住不放,非要跟咱们过不去,你不就成了一厢情愿吗?”
“从那天在他办公室跟他交谈的情况看,袁助理不像故意找麻烦那种人,连你主动上门惹事,人家属于正当防卫,他既没想伤害你,又没报警,我觉得这人很理智。”
“但愿如此吧,只要袁国刚不故意加害你我兄弟,从今往后,咱们就乖乖地做个车间操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