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杨曾在发改委多个部门任职,经验丰富,在跟有关部门商讨处理废旧蓄电池收费标准之前,老魏认为应该听听他的建议,关云天觉得她言之有理。
当即拨通了老杨办公室的电话,老魏首先说话,“杨处长你好!我是老魏。”
“魏大姐,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
“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跟关总想跟你见个面。”
“哎哟,综合处的工作你知道,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往这里堆。你就说什么事吧”老杨道。
“白天看来没有时间,要不等你下班后,晚上找个时间咱们在一起坐坐”老魏提议道。
杨处长最早在一家企业做技术工作,对酒局天生不感兴趣,因为酒量很小,后来到了发改委做行政工作,即使应酬很多,但他也不喜欢在酒桌上谈事情。真是一人一个脾气,有些人恰恰相反,不上酒桌不谈事情!
“魏大姐,咱们以前是同事,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有什么事,在电话里就可以讲,何必非要喝酒呢”
老魏看了看关云天,对于这种不喜欢应酬的人,也没有别的办法。“是这样,昌达集团那个废旧蓄电池回收处理项目立项以后,他们已经在环保部门做了很好的协调,有关文件和授权许可证都拿到手了,根据他们的分析,下一步最重要的工作是废旧蓄电池回收处理收费标准的确定,在跟有关定价机构接触之前,他们想听听你的意见或建议。”
杨处长略作思忖,“处理废旧蓄电池的收费标准,嗯,这个问题确实比较复杂,需要认真考虑。”
“杨处长,关总就在这里,要不你跟他讲吧。”老魏起身让出椅子,并把电话递给关云天。
“杨处长,你好!我是关云天。”接过电话后,关云天先跟对方打招呼。
“关总,虽然咱们只见过一面,但我对你印象深刻,你是真正的企业家。”x
“杨处长过奖了。刚才魏处长谈到的问题,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和建议,请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不过处理废旧蓄电池的收费,的确是个敏感又复杂的问题,需要好好斟酌。”杨处长道。
“是啊,我们也知道一谈到收费,就会遇到阻力,但是,处理废旧蓄电池确实没有多少收益,不要说盈利,即使在处理环节做到保本都很难,如果不收取一定的费用,任何企业也不会有积极性。”关云天道。
“可不是嘛,企业做任何事都是要有利润的,如果保本都难,甚至亏本经营,就没有企业愿意做这件事,所以,收费是必然的。问题是,不管收多少,这笔钱从哪里出呢”x
虽然老杨对废旧蓄电池的回收处理非常重视,但他从没想过这些问题,这也难怪,政策制定者往往只考虑大方向,具体细节一般都是实施者才能提出来。
“杨处长,钱的出处其实应该是你们发改委考虑的问题,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权当一个闲聊的话题吧,我认为至少可以有三个环节出这笔钱,比如蓄电池生产商,汽车制造商,或汽车消费者,就看你们通过分析比较,由哪个环节出这笔钱最合适。”
“你这个建议不错,至于由哪个环节出这笔钱,可能需要我们进行调研论证后才能决定。有了收费的理由,我们可以出个许可证,让定价部门遵照执行,但你们的处理成本呢我认为定价部门一定会要求你们拿出成本核算依据。”杨处长道。
当老杨知道昌达集团已经把这些材料准备就绪后,他感慨关云天做事条理清楚,准备充分。杨处长决定立即向分管领导请示,向昌达集团发放允许收费的许可证,并建议拿着这个许可证去找定价部门。否则,定价机构根本不会接受定价申请。
第二天下午,魏处长就从老杨那里拿回了发改委签发的有关处理废旧蓄电池的收费许可证。
因为老魏跟定价部门也不熟,关云天决定带着收费许可证和有关文件,独自去办这件事。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庙门,原来,所谓的定价单位,早就不是独立机构了,多年前就成了发改委下属的一个部门,但他们在单独一栋楼里办公。
进入楼内,关云天在门框上挂着一只写有“价格管理处”字样的白色小牌的门口停了下来,他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听见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
坐在办公桌前那位五十来岁的工作人员见进来一位陌生人,冲关云天问道:“你找谁”
关云天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那张收费许可证,递给坐在椅子上的中年人,“我有这么一件事,请问是不是归这里管”
中年人接过去看了看,“收费许可收什么费你是哪个单位的”
关云天又把立项报告和环保部门颁发的文件递了过去,“你再看看这个。”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