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诡闭眸休憩时,只见通报说容御医到了在外面,懒懒说了句让他进来。
长安正替他整理伤口上的血迹,见容白走进来,便站了起来。
此刻,容白走过来请安后,给夜诡检查伤口和诊脉,然后取出了草药外敷。
夜诡仅仅瞥了他一眼,侍从察言观色地会意,命人带进来一名伤患,“请容御医将草药给这位士兵试过之后,再给夜将军试。”
听罢,容白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照做。
夜诡不仅是这支军队中的主心骨,更是将来要一统天下的帝王,想谋害他的人不计其数,哪怕是容白也未掉以轻心。
士兵试过之后,容白才用同样的草药给夜诡处理好了伤口,然后退下了。
只是退下时,却与长安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汇。
这个眼神,被夜诡看了个正着,他眯眸质问,“我差点忘了之前是你将容白引荐给离媚。”
“是啊,因为”长安笑容愈发深,“我以为离媚越是放荡,你便不会再对她这么深情,没想到你连个破鞋都要穿,我低估你了夜诡。”
话音刚落,夜诡的脸色阴鸷,“你不想死的话,就把刚刚的话收回去!”
“恐怕”长安摇了摇头,“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啊夜诡。”
这时,夜诡呼吸灼热,仿佛被遏住喉咙一般,“你在我茶里下毒了?”
“怎么可能?我端给你的茶,以你谨慎的个性都已经用银针试探过了,没有毒。”长安顿了顿,“只是啊,茶叶虽无毒性,但是和另一种草药混合在一起,那便是剧毒。”
说着这话时,夜诡已经吐出一口黑血,冷汗直冒,痛苦不堪。
看着他被折磨得脸色发紫,长安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轻抚他的俊颜,“夜诡,其实我也舍不得你死,刚刚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非要选择离媚,这是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却抛弃我罪有应得。”
夜诡无力说话,只是阴戾地瞪着她。
“放心,你死了离媚也很快会去找你。”长安眼底毒辣地勾唇。
“你敢动她试试”夜诡拳头紧握,感觉到力气一丝丝从他身上抽走,他第一次感觉到命不久矣的痛苦。
“我自然动不了她,但是华离,他能。”长安笑得深意,“夜诡你怎么也想不到我和容白都是华离的人,因为我们欠了华离一命,取你性命即是报答他,也是为自己出口气。”
上次长安禀告离媚说容白是奸细,被关押入了地牢,是华离求情她才相安无事离开,而容白也是因为华离而脱身,两人联合,一人放茶一人敷药,毫无察觉地毒杀了一代悍将夜诡,这一切自然不是她能想出来的,是华离早在离开离鳟国之前便安排好一切。
而长安帮了华离这么重要的事,想必想亲手折磨死一个区区亡国女帝,情理之中,华离没必要拒绝他。
夜诡临死前总算不是死的不明不白,他黑瞳渐渐暗淡下来,只是有那么一丝丝波澜,好像是因为放心不下离媚。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定不会被权力腐蚀内心,连她也无法保护就这么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