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鹰说道:“莫非你的意思是认为凶手把尸体放在那,是为了让它烂掉,毁尸灭迹吗?那他直接扔到河里岂不是更方便?又或者挖个坑埋了。”
卓然点头说:“你们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弄清楚这个问题,恐怕是破获这案子最关键的环节。”
“因为他很可能会引导我们确定凶手的大致范围。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运到这里来,并藏到树洞里头。这个用意弄清楚了,我们或许就能锁定嫌疑人的范围,甚至直接锁定嫌疑人。”
听到卓然这么说,三个反倒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来理这个关系了。
卓然说道:“你们先说很可能凶手是为了栽赃陷害,我倒同意云捕头的意见。就是说不是栽赃陷害,而是出于其他的目的。这目的是什么呢?我一直在想,转移尸体,通常的考虑只有一个。就是转移视线,不让官府把视线盯在他们身上,让尸体远离自己。”
“因为我们查案,惯常都是以尸体为范围来进行调查的。凶手通常情况下也是在尸体周边实施犯罪之后将尸体抛掉的,既然凶手是为了转移视线,那就说明凶手应该不是这附近的人。否则他就达不到转移视线的目的。”
云燕他们三个都频频点头,绝对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可是又有点像隔鞋挠痒,雾里看花。还是没人最终抓到最关键的东西。
不过卓然很快让他们抓到了这一点。
卓然接着说道:“凶手既然不是这附近的人,为了转移视线而把尸体抛到了这里。而他又不是把尸体随便抛到路边。而是藏到了一个相对比较隐蔽的树洞里头。”
“那个树洞咱们到现场都看到了,他是在两丘田之间的一个低洼地带。从河边都看不到,必须要到田埂地才能发现这低洼地带。——另一个问题,凶手怎么知道那里有个树洞可以藏尸体?”
三人眼睛都同时一亮。侯小鹰说道:“他兴许某一天路过这儿,刚好拉肚子。结果到处找方便的地方,发现了那树洞。”
南宫鼎说道:“那也太凑巧了,而且那树洞距离路边还是有些远。他就算要方便,村子脚下就有好些茅厕。又没锁门,随便都可以进去,干嘛要跑到树洞里去方便呢?而不到村里的茅厕里方便。那里相比还要近一些,而且也方便呀!”
“说不定他觉得乡下的茅厕太臭了,蚊子又多。还不如到河边去,一边吹着河风一边解决问题。岂不是清爽?”
南宫鼎顿时一呆,说道:“这个…”
云燕则扑哧一声笑了,说道:“行了,你们俩别纠缠这个。这个问题不应该成为我们首先考虑的方向,因为它的可能性太小了。卓大人早就跟我们说过,破案要从可能性最大的着手。”
“只有最大的可能都被排除了,那些小的可能和没有可能的可能才会成为可能。——简单地说,就是‘当可能成为不可能,不可能就会变成可能。’——你们不朝可能性大的去考虑,偏偏找一个可能性很小的去钻牛角尖。岂不是违背了卓大人的教导吗?”
侯小鹰还是有些不服气,说道:“到路边去找地方方便,这可能性很小吗?”
南宫鼎马上说道:“怎么不小?那树洞不在路边,他得先下到河边,然后还要走过田埂才能发现那树洞。像你所说的,河边吹风,拉着方便看风景,那就更扯淡了。”
“他要看风景,要吹凉,干嘛要到厕所,干嘛要方便的时候去吹风啊?有这种想法的人恐怕微乎其微吧。谁都是上厕所赶紧解决,然后走人。他既然不是这个村子的人,想必是路过的商旅客。还不着急忙慌的赶路,还有时间看风景吗?”
侯小鹰挠挠头,也觉得自己说法的确可能性太小。于是笑了笑说:“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你说他怎么知道那有个树洞?然后把尸体藏在那。”
南宫鼎苦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云燕忽然说道:“如果他是那两丘田的主人,他不就知道了吗?那树洞就是他们田旁边呀!又或者他是这村里的人,比如村里谁家的亲戚曾经来过这儿。但又不是村里的人,他去不就知道了。”
南宫鼎和侯小鹰一听,都连连点头说:“没错。这种可能性完全有,而且很大。”
说着,把头都转向了卓然。
卓然则赞许的瞧着云燕说:“很不错,一下就抓到了关键。是的,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我们虽然目前调查发现,死者不是这个村的。但并不代表凶手不是这个村的,如果凶手是这个村的,他就有可能知道这个树洞。”
“但如果他自己就是这个村的人,那又不符合我们前面的推断。转移尸体是为了引开注意力,那样一来就不符合转移尸体的目的。”
“并且你们调查发现,有几户人家都证实,前天晚上狗叫的厉害。还看到一辆驴车停在通往抛尸现场的阶梯的路口,有可能是转移尸体的车辆。从而证明凶手是把尸体转移到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