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
唐挑夫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回过头来对卓然说道:“若说有人恨我,我想来想去就只有那谢长工了。他一直恼怒我娘子不等他,要嫁给我。所以说不定就是他杀死了我娘子,烧了我的房子。”。
卓然说道:“我们会重点排查他的,已经派人找他去了。”
“多谢大老爷,你可一定要抓到杀害我娘子的凶手,将他碎尸万段,为我娘子报仇。同时要他赔偿我的家产,能陪多少是多少。”
“这些我们都会做的,不要担心。”
唐挑夫走了之后,卓然叫了几个捕快过来把尸体放在一个门板上,抬到废墟外面空地上放着,拿了一块白布单盖着。他的几个朋友凑钱给他准备买一副棺材,同时派人去他娘子父母家送信。
卓然站在废墟前,抱着手瞧着废墟的墙上,大概能判断出起火点,的确跟邻居所说的吻合,因为这两处烧得最为猛烈。可惜火灾很容易破坏现场,因为有人救火,还有房屋烧穿倒塌,以及救火的人泼的水。事后进来寻找东西等,都会把现场搞得一塌糊涂。
这种火灾现场基本上已经丧失了勘察的条件,找不到有用的线索的。但是卓然却一直盯着现场废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村正小心翼翼地在身后说已经摆下酒宴,请老爷到家里就餐。卓然这才如梦初醒,谢过之后,带着蛊媚娘、药葫芦来到了村正的家。
知县县尉都已经恭恭敬敬等候在那儿了,见卓然阴着脸进来,都陪着笑。
等卓然在正中坐下之后,这是按顺序依次坐下。蛊媚娘在这种场合当然不会抢着坐卓然身边,还是跟药葫芦两人坐在下手,知县和县尉在卓然身边陪着。村正和村里的两个乡绅作陪,村正还把自己的妻妾也叫了,陪着蛊媚娘说话。
蛊媚娘见卓然阴沉着脸,似乎满腹心思。不时的说些轻松的话题,想让卓然开心起来。知道卓然肯定是案件棘手才会有这种表情的。
卓然也知道蛊媚娘的用心,连干了几大碗酒之后,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然后叹了口气,对知县和县尉说道:“说实话,这一次遇到这两个案子都有些棘手,特别是面临多重连环奸杀案,到现在还没个头绪。现在又出了这个案子,两桩案子似乎都容易,可是往往越容易其实越麻烦,就像现在。”
县尉小心翼翼说道:“那冯氏的同村,原先的相好姓谢的长工,他有重大嫌疑。莫不如将他抓起来严刑拷问,一定会有结果的。”
卓然最烦别人拷问两个字,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除了打板子,能不能用点脑子?打板子有时候的确可以打出案件的真实情况,但更多的情况下会打出冤案,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县尉顿时满脸通红,连称卑职知罪,然后端着碗自罚一杯。知县笑呵呵打圆场,说道:“你啊,该好好跟提刑官大人学学。大人可是赫赫有名的侦破案件的高手。”
县尉连声称是。卓然说:“侦破案件,很多时候靠细心,但有时候也要靠一点运气。你再有本事,运气不好,别人把现场都破坏的一塌糊涂,有的甚至尸体都找不到,你就算是神探,又能奈何?”
“如果说现场保护得很好,凶犯遗留的证据没有被损坏。即便是不太会破案的官员来侦破,只要细心耐心一点,就能找到线索,破获案件,所以…”
他说到这儿,蛊媚娘插话接了过去:“所以呀,今天这件案子现场就被破坏得一塌糊涂,我们老爷才愁眉苦脸。”
知县想想,在一旁说道:“刚才县尉虽然说话有妥的地方,但是那谢长工说不定还真是有什么猫腻,莫不如好好审审他。不然这唐挑夫又没有什么仇家,这冯氏也是很守妇道之人,不惹是生非,怎么可能杀了人又把房子给点了呢?”
卓然说道:“我有一个直觉,这姓谢的长工不是凶手。”
知县和县尉都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
卓然说道:“很简单,证人证言。几个村名以及唐挑夫的证词都证实,这姓谢的长工在冯氏成亲,没半个月就来找过她,大吵大闹,说冯氏没有等他就嫁人了。然后冯氏跟他大吵了一架,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冯氏跟谢长工两人之间已经不是情侣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