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搭配上蜂蜜和茶砖一起卖的话,那就是翻倍。
冯家小妾的小舅子(李同)虽然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把养蜂技术加以创新。
但产量终究还是远远不够,能满足大汉京城顶尖权贵的日用就算是了不起了。
所以大汉的蜂蜜运往西域,被某些不良商队用精美青瓷密封好,再在青瓷外面裹上漂亮的丝绸。
然后配合强汉数百年来在西域深入骨髓的优势文化,大肆对蜂蜜加以宣传销售,美其名曰仙露水。
西域诸国国主、酋长趋之若鹜,有时甚至比丝绸还受欢迎。
至于红糖,别看荆州年年向大汉交付大批粗糖,但红糖这种战略物资,无论怎么样生产,那都是远远不够的。
军用尚且不足,更别说民用。
草原上最受欢迎的,则莫过于茶叶和烈酒。
为了几块茶砖,一坛烈酒,有些草原上的套马汉子,甚至可以把家里的妻女一起打包卖了。
所以茶叶流入西域的,亦是稀少。
这么看下来,大汉运往西域的商品,供应量最多的,反而是丝绸类。
只是丝绸锦缎这种东西吧,不但西域要,东边的魏吴两国也要,南中的头人族长,北方草原的族长部帅,全天下谁不抢着要?
更别说大汉自己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绸缎。
虽然冯大司马十几前年就开始搞两季蚕,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三季乃至四季都已经出现。
但蚕丝仍然是极为短缺。
准确地说,大汉的纺织业一直都是处于原材料紧缺的状态——无论是蚕丝还是羊毛。
所以凉州养马场的外来优秀马种,大部分就是用这些紧俏东西从西域换回来的。
反正在冯大司马看来,除非是发生工业革命,让大汉的生产力发生质
的飞跃。
否则的话,这辈子怕是看不到这些东西有滞销的一天。
不过以兴汉会为代表的新贵势力,却已经隐隐有了工业革命后某些阶级的嘴脸。
比如说,开始有意识地寻求更廉价的原材料产地。
冯某人作为大汉的大司马,为国家计而谋荆州是为公。
而作为兴汉会龙头老大,想办法把别国的荆州变成原材料产地,顺手而为之,公私两便的事情,那不是很正常?
浑然不觉得荆州作为原材料产地有什么问题的秦博,却是大松了一口气:
“有大司马这句话,博就放心了。”
冯大司马放下茶杯,目光中带着鼓励,对秦博说道:
“秦校事尽管放手去做,只要做好了,我冯某人,从不亏待自己人。”
“明白,明白,谁人不知,大司马对自己人的好义之心,世之少有。”
秦博连连点头。
“哈!”冯大司马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指了指秦博,“就凭你这句话,我再送你一件大功。”
说着,冯大司马还特意看了看左右,确定下人都不在,这才略带神秘伸手到桉桌下边,拿出一个木盒子。
但见那木盒子,周身透出暗金色,随着冯大司马的动作变化,木盒子的金黄色还隐隐发生明暗变化。
一看就是极为上等的金丝楠木打造。
“吾尝闻,娄侯(即张昭)生前,吴主常与之论及神仙,故而猜测,吴主多半对神仙之事有兴趣。”
“巧得很,吾师门之中,虽对修仙之事,也略涉猎。”
说着,冯大司马把木盒子往秦博那边推了推,“此盒中乃是师门秘药,内附用法的方子。”
“此物虽不能助人成仙,却也能让人略窥修仙之乐。”
秦博闻言,先是一惊,再是一喜,最后又变成了迟疑。
他想要伸出手,然后又下意识地收了回去,忽然又觉得不太妥,再看向冯大司马:
“大司马,这……”
陛下早年就对神仙之事颇感兴趣,这个不是什么秘密。
但近年来,校事府受命秘密收集天下奇药,却是连朝中重臣都不知晓。
所以秦博惊是以为大司马居然知道了这个秘令。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自然就是接着喜。
毕竟大司马身后那个师门,神秘莫测,能拿出来的东西,多半是世间难见的好东西。
如此一来,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岂不是又能完成一件?
最后才反应过来,虽说吴汉两国互为盟国,但陛下安危何重要,岂能轻易相信他国重臣所献的药材?
可是不拿的话,又会驳了大司马的面子……
大司马似乎是看出了秦博的为难,笑道:
“放心,我自会写一封信给吴主,这就算是我送吴主的一点小心意,以示好意。”
汉吴结盟这些年来,两国君臣互相通信,问候送礼,已是常事。
比如说,丞相在时,孙大帝就给丞相写信,替诸葛恪讨要上好的战马作为坐骑。
冯大司马作为丞相的继任者,如今又是大汉第一重臣,写信给吴主,以示交好之意,最是正常不过。
“按理来说,这个信,我是早就应该写了,只是这几年来,事务繁忙,几乎没有闲暇。”
“还望秦校事回去以后,替我向吴主告罪一声,这份就算是我向吴主的赔罪之礼。”
秦博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了过来:
“博一定替大司马转达。”
言毕,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只要不是让自己私下里呈送上去就好。
既然算是两国君臣之间的送礼,那陛下拿到这秘药后,自会有判断。
不过想这么想,但秦博心里却是有些觉得古怪。
大司马向来行事缜密,素有深谋远虑之称,只是这一次,却是显得有些过于莽撞了。
陛下万金之躯,怎么可能会服用来历不明的药物?
就算大司马说是他的师门秘药,恐怕那也不行。
不过这个疑问,他终是没敢说出口。
毕竟这已经不是他所能问出的问题。
只是秦博并不知道的是,等他离开后,冯大司马坐在位置上,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中带着阴冷之意。
他当然知道,孙权不可能会用自己送过去的所谓秘药。
他送这个秘药,不是在于药,而是在于这个送药举动的含义。
冯大司马是在提醒孙权,你拿走了我师门秘宝之事,我已经猜了哦!
你打算怎么办?
太子孙登病亡,孙大帝你又已是年高,时不我待啊孙大帝!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紧迫感吗?
冯大司马的胃口很大,他不但要打了陆逊这棵草,还要搂了孙大帝这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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