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坚持自己的思路和理念,决不能动摇。你搞整风运动已经接近尾声,这个时候稍微松懈,利益集团必会奋起反扑,咬着牙死扛到底,只要扛过去,接下来就好干了。”
陆一伟点点头道:“谢谢您一直在支持着我。”
张志远笑了笑道:“年轻是你的资本,这就是你的优势。放眼全省,你是最年轻的县委书记,谁能相比,大有可为。我给你的建议是,把自己的锋芒藏起来,低调做人,低调行事,埋头苦干,一旦高调,很容易被人盯上,枪打出头鸟,致命打击。何况你身上还打着白宗峰的标签,肯定盯着你的人很多很多。不要忘了,省委章书记案头上还有你的名字。”
“白书记之所以让你到龙安锻炼,也有一定的道理。在逆境中前行,在磨难中成长,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将来绝对有用。章书记不可能在西江省一辈子,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来了新的书记,这时候就是你展现才华的时候了。坊间有种传言,赵省长将来很有可能出任省委书记,要是真的,你我就熬出头了。”
经张志远如此一开导,陆一伟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人生路上有如此贵人相互提携指引,要少走许多弯路。他何尝不是在蛰伏,时机一到,必定是封疆大吏。
正聊着,范春芳打来电话。陆一伟看看表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不打扰您休息了,我回去看看春芳和岳母。”
张志远没有挽留,起身送到门口道:“你也别太着急,明天一早我打听一下,打听清楚了第一时间告你。”
“好的。”
回到家中,只剩下范春芳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眼睛红肿,面色无华,愁容密布,仿佛走失的孩子,寻找不到回家的路。看到他,顿时找到了方向。飞奔过来急切地道:“怎么样了?”
陆一伟四处看看,低声道:“妈呢?”
“她进去睡了。”
“哦,你也去睡吧,别太担心了,一切有我了。”
范春芳一下子扑进怀里,低声抽泣起来。哽咽着道:“一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如果爸出了事,妈可怎么活啊。”
陆一伟将其搂进怀中,拍着后背宽慰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一晚上,陆一伟就没合眼,隔一会儿拿起手机看时间,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对策。范荣奎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前段时间在京城购买的那处房产吗,还是在西州市遗留的一些问题。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后者,这是有人有预谋,有针对性的出击。如果真的出了问题,又该如何摆平。若是章秉同盯上了他,想想郭金柱的结局,不由得冒冷汗。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想办法将其“救”出来。首先想到的是白宗峰,作为伺候多年的老领导,从来没求过他办个人的事,再加上他和范荣奎的关系不错,理所应当站出来说句话。就算是离开西江省了,余威犹在,还有上面的关系,办此事应该是绰绰有余。
很快,他放弃了这一想法。如果他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也不会灰溜溜离开西江。说明以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和章秉同对抗。由此可见,名单上的人谁都帮不了他,也不敢出手相助。
他又想到了妹夫钟鸣。还记得当年张志远出事时,正是托他的关系联系上军队的关系才渡过一劫,若不然张志远当年极有可能被构陷。可是,这种关系只能用一次,要是再用,对方不见得会伸手。不行,此举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