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定的。别的不敢说,一伟从政这些年清清白白,两袖清风,胆小如鼠,过于实诚,就是有人找他求情办事,未必敢伸手,这点你放心。”
冯雷剑看着他点头道:“这样最好。”
吃过饭,范荣奎把冯雷剑单独留了下来,请到楼下的茶室,点燃烟对面而坐道:“老冯,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太多时间,就直说了,我想求你件事。”
冯雷剑变得警惕起来,目光如炬,神情镇定,弹了弹烟灰没有回应。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把一伟调回江东市。”
冯雷剑沉默片刻,看着旁边的陆一伟道:“不是在龙安干得好好的嘛,怎么要调回来。再说了,他才刚刚提拔,这么快调回来也不现实啊。还有,调动人的事你应该找朝阳,我纪委又没权力动人。”
范荣奎放低姿态道:“老冯,咱俩是老熟人了,没必要遮着掩着。放着工作不谈,就说家里吧,孩子还小,又没人照看,全靠我女儿一人忙前忙后,忙得不可开交。两地长期分居必然会影响到夫妻感情。为了家庭,他必须做出牺牲。”
“其实这件事我可以直接找组织部赵部长,或者找其他人,但我的身份比较尴尬,如果登门不给面子,我的脸搁不住。听说你们纪委最近在进人,可否把他调进来?他的人品没得说,只要好好培养,绝对是一名好纪检干部。”
冯雷剑依然沉默,很长时间道:“一伟,你想回来吗?”
陆一伟自始至终没说话,刚要开口,被范荣奎打断道:“这个由不得他,我替他做主了。”
冯雷剑掐灭烟头道:“最近的确是在全省范围内遴选干部,但仅限于纪检队伍,不考虑其他人员。县委书记进纪检队伍,这是好事,我也很乐意,可对于他并不是好事。回来了如何安置,担任纪检室主任?埋没他了。一般干部?很不现实。所以,三思而后行。”
“另外,纪检的体制你也清楚,进来容易出去难,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这么年轻,这么有干劲,进来干这一行有些屈才了。”
范荣奎坚定地道:“这没关系,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的。到纪检上锻炼几年,再出去照样是一把好手。”
聊了七八分钟,冯雷剑最后道:“这样吧,我可以把他的名字写进方案里,至于魏书记批不批那就另一说了。”
“好的,太谢谢了。老冯,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就这样,范荣奎没有征求陆一伟的意见就为其擅自做主,回去的路上本想反驳或辩解,可想到他也是一番好心,只好作罢。
快到家的时候,范荣奎主动说话道:“一伟,今晚我喝得有点多,但为了你的事再喝多少也乐意。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完全是为你着想,为这个家着想,将来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