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妥善处置。”
“飞机怕是一时半会儿飞不了,下午我坐火车回去。”
“好的,到时候我去接您。”
“不必了,先忙你的。”
挂了电话,陆一伟焦急地在房间走来走去。不一会儿,市委秘书长包树铭打来了电话,接起来还不等说话,对方劈头盖脸道:“一伟,出的什么馊主意,你以为烈士那么容易授予吗,简直是胡闹!”
看来白宗峰把这件事交给了包树铭,陆一伟耐心解释道:“包秘书长,这是对方提出的要求,怎么能我出得馊主意……”
“好啦!”
包树铭不耐烦地打断道:“我现在去一趟省民政厅,再去见见分管副省长,不一定能办下来,提前做好准备。”说完,啪地挂断电话。
陆一伟有些委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一个个不露面,就靠他一个人在前面硬扛着,现在又怪罪到自己头上。要不是白宗峰,他早撂下不管了。
说归说,该面对还得面对。一直等到下午6点多,事情总算有了眉目,民政厅可以为其办理烈士证,但不得对外公开。谁都知道,这是违规操作,但对待非常事情就得用非常手段。
当天晚上,赵国庆的尸体运往火葬场。在曲文洲和宁玉刚的抓紧协调下,为其在殡仪馆举办了追悼会。前来送行的人人山人海,络绎不绝。赵未来连夜为父亲撰写了悼词,在追悼会上念的时候声泪俱下,为之动容。
陆一伟全程参与了追悼会,市区领导没有一个人前来凭吊,就连蔡小强都没露面。
追悼会一结束,五个亡灵在白雪皑皑中辞别了尘世,化作一缕青烟奔赴另一个世界。陆一伟站在赵国庆的坟墓前肃穆凝视着墓碑上的照片,能够清晰地记起他的模样以及死后的惨状,无比凄惨,头皮发麻。
尽管赵未来不要补偿款,陆一伟安排曲文洲参照其他人的标准为其补偿了一百万。不为别的,只为心安理得,告慰亡灵。
至此,汽车厂作为企业搬迁的第一家,轰轰烈烈造势开动,没想到以这样的惨剧收尾。死者算是妥善安置了,但调查依然在进行。一周后,调查结果出来了,经相关部门联合调查认定,赵国庆等人聚众闹事,阻挠企业搬迁,致使吊车司机操作失控,酿成惨祸。
陆一伟看到调查结果时心情格外复杂,甚至想放弃参与企业搬迁的念头。无比的恐惧占据了摇摆的心,不忍心再面对凄惨的场景。
调查结果虽出来了,但具体如何追究相关人员的责任只字未提。这段时间白宗峰一直往省委跑,试图将此事按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心里非常清楚,企业搬迁作为省委书记章秉同的头号工程,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放弃,但出了这档子事绝对不会容忍,至于如何处分,给谁处分,谁来背锅,一直没给出明确答复。
陆一伟知道他肯定逃脱不了干系,他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等待,无疑是种煎熬。然而,他没有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