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陆一伟这下难为情了。半晌道:“赵教授,这样吧,我请示一下我们领导,然后给您答复,好吗?”
“好的,我等你电话。”
陆一伟拿着手机愣在那里。看似很简单的问题,一旦涉及政治就变得复杂了。要知道,领导的一举一动不是率性所为,每一帧都有表达寓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来出席追悼会。拿不定主意,只能向白宗峰请教。
此时的白宗峰坐在酒店房间里心神不宁,看到电话立马接了起来。听完陆一伟的汇报,寻思片刻道:“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责成汽车厂组织召开,但范围尽可能地缩小。”
见他没听懂意思,陆一伟小心翼翼道:“听赵教授的意思是想让政府出面。”
“哦。”
白宗峰再次陷入沉默,过了许久道:“这样吧,让谷未区出面,但承办主体还是汽车厂。到时候你代表我个人去送个花圈,不能牵扯到市委市府。”
“明白,要不您给侯泽成打个电话?”
“行了,不用你管了。今天能不能搞定?”
陆一伟看看表道:“差不多。”
“好,那我等你电话,多晚都等着,要向章书记汇报情况。”
“好的。”
聊完正事,白宗峰语重心长地道:“一伟,辛苦你了。不管什么事情不可能一帆风顺,这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先化解矛盾再动员搬迁,切勿急躁。”
陆一伟满是愧疚道:“白书记,都是我没做好。”
“不怪你,我也有一定责任。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直面面对,解决了就行了,别有太大心理压力。”
得到白宗峰的肯定,陆一伟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一整天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甚至连喝水的间隙都没有。通过今天的事,他明显感觉到在大是大非面前,指挥系统严重失灵。马菲菲晕倒住院了,刘柏宏露了一面再没出现,包树铭只是打了个电话,就连侯泽成都躲得远远的,生怕与自己沾上丁点关系。要不是他一直咬着牙盯着,后果不堪设想。如果白宗峰在家的话,或许是另一种景象。
在此次事件中,谷未区区长宁玉刚勇敢地站了出来,自始至终陪伴左右,积极协调解决。当然,不排除他的整治目的性太强,可谁又能向他一样有担当。大局意识的缺失,是精神形态出现了问题,还是意识领域出现了偏差,不得而知。
陆一伟充当救火队员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事件带给自己的不是好运,而是灾难。他隐隐感到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有人暗中操控着这件事。至于是谁,他暂时猜不出来,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就在这时,胡鹏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