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有所顾虑地道:“不间断生产可以,但务必地抓好安全工作啊。一旦出点什么事,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这你放心,我每天亲自下井检查,而且用得都是我老乡,安全这块没多大问题。”潘成军道:“目前,我们急需要扩大开采规模。”
陆一伟明白潘成军想要说什么,道:“这样吧,等过两天不忙了我过去一趟,争取早日把这事给敲定。还有其他困难没?”
“暂时没有。”
“村里的人再没去骚扰吧?”
“甭说村里人,镇里的人都很少来了。上次你那个肖扬兄弟出面果然管用。”潘成军高兴地道。
“那就好,一旦有了事及时告诉我。”
“好的。”
中午,三人喝了两酒,李海东兴致很高,要开第三时,陆一伟死活不让开,道:“我下午还要上课,总不能顶着个大红脸上课吧,行了,都自己人,点到为止。”
李海东见此,只好作罢。
由于陆一伟下午还要上课,潘成军草草结束了饭局。临走时,交给他一个封信道:“这里面是五万元,还有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来了省城,免不了有社交,先拿着,随后再给你打钱。”
陆一伟没有客气,将钱装起来道:“行了,一切以煤矿为中心,我手头还有点,够用了。”
回到宿舍,刘向阳穿着大花裤衩,一只手叼着烟,一只手拿着酒,坐在床上看球赛。看到陆一伟红着脸,道:“喝酒了?”
陆一伟脱掉衣裤,往床上一趟,疲惫不堪道:“几个朋友来了,喝了点。”
“哦,要不再来点?”
“不了,下午还有课呢。”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陆一伟已经完全适应了党校的生活节奏,与班上的同学相处十分融洽。然而,与邱映雪的关系依然不冷不热,对方好像刻意回避。
经过多方了解,陆一伟终于打探到了邱映雪的底细。果不其然,她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作家,母亲是南州市京剧团团长。和自己一样,大学毕业后回乡发展,一直在团委系统工作。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目前单身。据说,她前夫是当地副市长的公子,不知为什么,婚姻只维持了不到一年。
不知道她因婚姻受挫,还是性格天生孤冷,总给人一种拒千里之外的感觉。陆一伟的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难道对其没感觉?
范春芳一如既往的“热情”,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要送早餐。陆一伟劝说过她很多次不要这样,可她偏不听。后来陆一伟干脆早早出门,就这样还是坚持。更加一等的是,每次她到宿舍看到陆一伟有替换下来的衣服,立马抱走拿去洗。害得陆一伟每次换下衣服马上洗,比以前勤快多了。
范春芳为什么如此做,她从来没说。不过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她喜欢陆一伟。而陆一伟一直拿她当下属对待,从来没往哪方面想。
与此同时,有关南阳县方面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肖志良果然没有食言,将许万年从驻京办调了回来,肖志雄调任驻京办主任。
肖志雄上任的前一晚,还特意给陆一伟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他知道这事是陆一伟办的,因为肖志良找他谈话时明确地告诉了他。陆一伟没有多说,希望他万事多个心眼,切不可成为某个人的靶子。
石湾乡小学终于在推迟一个月后竣工了。陆一伟和范春芳和特意赶回去出席仪式,这毕竟是他的政绩工程,需要留下点什么。
行政服务中心如同早产儿,生下来就命运多舛。好在肖志良手腕硬,顶着各方面的压力强行推进。如今,地基刚刚结束,正在加紧盖楼。可天气转冷,马上就要面临停工。
省里的工作同样如火如荼。东州市纺织厂率先完成了企改任务,得到省委书记黄继阳的充分肯定。其主要模式是引进外资,由南方某品牌服装厂控股,主要进行上游粗加工。从前东州市效益最好的企业就此消失,注入新的活力迎来新春天。然而,伴随而来的各种弊病相继出现,最直接面对的就是下岗职工安置问题。部分职工不满足条件,频频引发越级上访事件。关于这些情况省里完全掌握,但为了不影响企改进程,保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态度。
天气转凉,意味着夏天就要结束了,又一个漫长的冬天即将来临。
对于北方人来说,应该说更喜欢冬天的寒冷,至少陆一伟喜欢冬天。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陆一伟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可见这次培训是非常及时有用的。尤其是张教授旁征博引,从西方政治到中国政治,又通俗易懂地讲解分析了中国经济趋势,让人受益匪浅,感触颇深。
不过,学员们都有颗不安分的心,时常挂念探讨一件事,那就是培训结束后去向。入学前,上头的文件模棱两可,没说将来怎么安排。有的说回原单位,有的说下基层挂职锻炼,还有的说直接提拔等等人云亦云,可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清楚未来如何。或许,上级组织部门也不确切该如何定论。
陆一伟倒觉得无所谓,一切服从组织调遣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