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陆一伟道:“兄弟,我也是刚刚承包了个煤矿,不懂规矩,经过熟人介绍才认识你。有些事还得你多加指点。”
“这好说。”瘸子喝了口茶道:“不懂规矩没关系,只要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就行了。我干这行七八年了,每天都有死的人,没出过任何问题。伤者伤得厉害不?”
陆一伟故意道:“挺严重的,两条腿也没了。”
“那就直接火化了算了,这样的人留下是个大麻烦。”在瘸子眼中,伤者不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是一根根闪闪发光的金条。
“那怎么弄?”
瘸子开始还警惕,看到陆一伟慌张的神情有些松懈下来。道:“火化不贵,每个人3000元,如果像你说得伤者要3万多。”
“差距怎么这么大?”陆一伟疑惑地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瘸子掰着指头道:“只要进了医院,要开具各种医学证明手续,相当繁琐。每个环节都有人在把关,你总得用钱摆平吧。这都不用你管,只要钱到位,把人拉过来就行了。”
“哦,在哪里火化?”陆一伟多问了一句。
这句话让瘸子再次警觉起来,盯着陆一伟上下打量着,问道:“你该不会是记者吧?”
陆一伟见自己有些急切了,双手一摊道:“你看我像记者吗?”
瘸子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道:“看你是新来的,不说你什么。有些事,不该问的最好别问。你把钱交给我,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见对方如此小心谨慎,陆一伟沉住气道:“行,那我把人拉到哪里?”
“你先把钱交了,完了我会告诉你。”有了刚才的举动,瘸子变得格外小心。
“行!”陆一伟从兜里掏出2000元交给瘸子道:“这是定金,等晚上过来了再联系你。”
瘸子见对方这么不懂规矩,把钱推回去道:“兄弟,看你也是实在人,别人就没告诉你怎么做吗?我们从来不收什么定金,一次性付清。”
“啊?我交了万一找不到你怎么办?或者说处理不好怎么办?”
“哼!”瘸子冷笑了一声道:“兄弟,干这行和赌博差不多,都在一个赌字。如果你不信任我,有何必来找我呢?你好好考虑吧。”说完,起身摇头晃脑离去。
正如牛福勇所说,此人守口如,套不出任何丁点有价值的线索。他决定先住下来,观察两天再说。
在水泉坪镇待了两天,也没发生任何异常,他决定去县里走一圈。一般情况下,像火葬场都是国营的,是不允许私人开设的。像这么小的地方,估计一个就足够了。在四处打听下,陆一伟找到了当地的殡仪馆。
他试图进去了解情况,可殡仪馆方面如同安全局似的,一问三不知,更不可能让其查阅相关资料。无奈之下,陆一伟让李二毛蹲守在附近,尤其是晚上,要注意其动向。
蹲守了将近一个星期,得到的答案很是失望,一无所获。陆一伟纳闷了,难道这段时间没有发生矿难?可瘸子说每天都有人找他,难道情况不实?或者说他们火葬的地方根本不在殡仪馆?
不过李二毛打听到的另一个消息让他倍感兴趣。李二毛说,他住的宾馆来了一伙奇特的人,行色匆忙慌张,一看就不是当地人,常常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动,出于好奇跟踪他们出去。来到一个叫野狐乡的地方人就跟丢了。
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陆一伟随即前往。找到该乡的卫生院,在旁边找了个旅店住了下来。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便有一辆面包车急速地驶进了卫生院。陆一伟定金一看,看到在医生的指挥下,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者抬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