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贺建笑眯眯地道:“让你老哥破费了。”
“哪儿的话,都是自家兄弟,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陆一伟一本正经道。
“好,既然兄弟有这份心意我就领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贺建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饭局开始,陆一伟端起酒杯道:“贺建兄弟,真没想到我们能聚到一起,这就是缘分。别的话不多说,希望老弟以后还要多加关照啊。”
“见外了,见外了。”贺建客气地道:“咱兄弟之间不存在什么关照不关照的,何况你都是常委了,用得着我关照嘛。倒是你,以后得多加关照我啊。”
“嗯?”陆一伟喝下酒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贺建放下酒杯点燃烟道:“既然是兄弟,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说我一司机,一个月挣得才1000多,甭说养活一家老小,就连我自己都不够花。男人嘛,总得有个交际应酬,礼尚往来的,都需要白花花的银子啊。我以前吧,开了个小酒吧,赔了!到现在还欠着外债呢,你说倒霉不倒霉!”
陆一伟听出些端倪,没有搭腔,只是不停地点头。
“哎!我也得生活啊。所以啊,老哥还得照顾照顾我,挣点外快。”贺建直截了当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陆一伟也不兜圈子,爽快地道。
贺建道:“我来了南阳县人生地不熟的,就你一个朋友,怎么的也得给我介绍点生意做吧。这两年煤炭市场景气,要不给老弟牵牵线,咱也弄个煤矿开开?”
好大的口气,让陆一伟有些发懵。他想了一会儿道:“这个嘛,倒是可以。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你联系。”
听到陆一伟立说立行,贺建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假惺惺地道:“急什么,先吃饭,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陆一伟当着贺建的面就打给牛福勇。对于单枪匹马的牛福勇来说,现在迫切需要一位强硬的后台来支持他的事业。恰巧,贺建出现了。
牛福勇此刻正疲惫不堪地蹲在工地上吃饭,听到陆一伟要为其介绍位朋友认识,知道肯定是好事,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陆一伟道:“我这位兄弟是个开煤矿的,正好在寻求合作伙伴,我想你俩见了面绝对一面投缘。不过他人在北河镇,现在正在赶来,估计要等一会。”
贺建乐得呵呵笑,连忙道:“不急,不急,等他就是了。”
这时,贺建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道:“是高县长啊,我今晚可能过不去了,有几个重要的朋友,改天吧。”说完,合上手机丢在桌子上。不用问,肯定是副县长高博文。
“来来来,咱们一边等着一边喝酒。”贺建张罗着道。
陆一伟借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本以为对方会为难,没想到贺建拍着他的肩膀道:“这算个什么事,不就是让肖书记去一趟乡里嘛,这事包在我身上,随后我和肖书记说。”
听贺建的口气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司机做到这份上,也算是成功人士了。想起张志远的司机,简直是天壤之别。来到南阳县后,张志远就给司机老魏下了死命令,不准他背着自己收礼,不准他干涉政务,更不准他与当地在一起,三不准如同紧箍咒,但老魏做到了。
不过,陆一伟还是有些不放心。对方真的能左右肖志良的想法吗?至少他不怎么信服。如果对方是秘书,这个还有可能,但一个司机
有好酒,贺建喝得有点高,脱掉外套露出身上的纹身与陆一伟海侃起来:“一伟,可能说出来你不相信,你知道肖书记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吗?你猜猜。”
陆一伟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告诉你吧,我当初救过肖书记的命。”贺建红着脸神秘地道:“当初,肖书记还是个小小的副镇长,就在我们镇,那时候我还小,好像是十八还是十九来着,忘了。有一次他在水库里钓鱼,吧唧!掉水里了。肖书记那会游泳啊,扑腾扑腾地喊救命。当时,我正在游泳,看到了,可我不敢去救啊。你要知道,那可是水库啊,到底有多深,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眼看着肖书记一点点沉下去,我豁出去了,游过去准备去救他。你想啊,一个人掉到水里肯定怕死啊,抓着我的手臂就是往下拽,差点没把我给淹死。好在我的玩伴机灵,将一根木头丢进了水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救起来。”
“救到岸上,肖书记当场就昏迷过去了。幸亏我老子教过我急救措施,才算保住了一条命。肖书记住了两天院,好了!我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可人家当回事了。买了一大堆东西上我们家感谢我,我懂什么啊,把好东西都给吃了,哈哈,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肖书记突然又上门了,问我有没有工作。我初中没读完就不念了,天天瞎晃悠,能有什么工作。肖书记听后要带我走,让我给他当交通员,我那知道交通员是干什么的,稀里糊涂就跟他走了,到了镇里才知道他已经是镇长了。后来我学了个驾照,就一直给他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