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上了楼,只见潘成军疲惫不堪地歪躺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着闷烟。见陆一伟来了,嗖地起身道:“怎么样了?”
陆一伟也不知道肖扬能不能搞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道:“我在镇里碰到了肖扬,他答应往出弄海东,应该差不多。”
“肖扬?就是给张志远当秘书的那个肖扬吗?”
“对!这小子运气好,去了市旅游局没几天就给市长当秘书了,估计问题不大。”陆一伟道。
“哦,那太好了。”焦头烂额的潘成军一扫阴霾道:“钱不是问题,只要海东平安无事就好。”
“嗯。”陆一伟看了看手表,已是中年一点多,肚子饿得直叫唤,问道:“老潘,你吃饭了没?”
“还没,这不等你回来一起吃,等着,我现在就让食堂把饭菜端上来。”说完,潘成军转身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潘成军提着一酒上来了,道:“一伟,咱俩喝点?”
陆一伟摇摇头道:“免了吧,待会吃过饭还要解决此事,让别人闻到酒味不好。对了,楼底下的村民们吃饭了没?”
“应该没吧,从早上就来了,一直坚持到现在。”
“你这样,安排食堂给他们做点饭,然后把会议室开开,让他们吃了饭歇息一会,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潘成军听到此,惊讶地道:“一伟,我没听错吧,他们来矿上闹事,还给他们弄饭?你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陆一伟道:“一码归一码,再说了,咱们理亏在先,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另外,煤矿还要继续开,如果与村民闹崩,以后有的是麻烦。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大局。”
潘成军没再说话,转身下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了。陆一伟不顾形象风卷残云吃完,身上总算有了点力气。点燃一支烟,看着潘成军两鬓隐现白发,不由得心疼起来。
不管他人如何评价潘成军,陆一伟觉得他不错,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丈夫。此人曾经也是百万富翁,靠着双手白手起家打拼出一份产业,就凭这一点,陆一伟对他佩服有加。如果不是马林辉把煤矿从他手里夺走,估计现在的资产不亚于其他煤老板。
“老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陆一伟关切地道。
潘成军抬起头憨厚一笑,道:“谈不上辛苦,只是很长时间不接触煤矿了有些生疏。不过现在煤矿已经步入正轨,前些天我和邻省的发电厂解除了合同,南方那边也正在洽谈,估计这个月底就能谈成。另外,这段时间煤炭价格又在小幅度上涨,这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嗯。”陆一伟点点头道:“国家既定的发展方针就是扩大内需,尤其在基础设施上加大资金投入力度,即将迎来一场快速发展的大竞赛。所以,煤矿价格上涨是必然趋势,如果不出意外,我估计明年就会翻着番地上涨。”
“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可要发大财了。”潘成军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对未来充满憧憬。
陆一伟对钱没什么概念,他不是贪财之人。他一直认为,金钱只是工具,是融入社会,追求美好生活的敲门砖,也是扩展交际,打通层层门道的助推器。如果今天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或者是一个教书匠,挣得钱够养家糊口就行,不会过度贪婪地追求财富。可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从步入官场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一条道走到黑,没有回头路。而在官场,金钱是必不可少的沟通介质,如果不想办法干点副业,那只剩下贪了。
陆一伟虽出身贫寒家庭,但家教很好。他绝不会伸手拿别人的一分钱,人的本性是贪婪的,一旦打开口子,欲罢不能,难以自控,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不出问题还好,一旦出了问题连根拔起,一生的荣耀毁于一旦。张乐飞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他不是为了钱,也不至于被赵志刚“绑架”,卖命地为其效劳,成为金钱的“奴隶”。一个金钱一个女人,这两根高压线陆一伟绝不会触碰。
回到李海东身上,陆一伟不能完全责怪他管不住裤裆里的那玩意儿,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加上媳妇怀孕,他又爱好这一口,禁锢在这山沟沟里,偷腥觅食有情可原。这点上,陆一伟从来不管制他。但这小子直接在村里乱搞,不出问题才怪。
陆一伟想到潘成军至今孑然一身,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道:“老潘,我问个不该问的问题,还望你不要见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