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较长的小周道:“夏锦鹏在监狱里表现一直挺不错的,积极改造,踊跃参加劳动,十分卖力。人缘也挺好,和狱友相处的都不错。和我们政委谈话时,他说他想通过努力改造早点出去,可谁知出了这档子事,我们也始料未及啊。”
陆一伟半信半疑,问道:“夏锦鹏突然发病,难道就没有征兆吗?或者说没有其他诱因吗?”
“没有,绝对没有!”小周连连摆手道:“我们从来不打骂犯人,倒是狱友之间会发生点摩擦,但没人欺负他,这个小张可以作证。”
“是是是,我们绝对没有。”
通过一系列检查,陆一伟也没发现夏锦鹏有任何内外伤,不过腿上有淤青,问道:“那他腿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这”小周顿时脸色骤变,慌慌张张地道:“可能是他不小心磕着了吧”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黑圈一听就火大,拍着桌子道:“别以为穿着警服我就怕你们,告诉你,惹得我急了,信不信把你们身上的这层皮给扒咯?说实话!”
两位狱警经不住黑圈恐吓,有些害怕了,连忙摆手道:“这真的不是我们弄的”
“那到底是谁弄的?”
小周看了小张一眼,道:“是马林辉。”
“马林辉?”听到此人的名字,陆一伟大吃一惊,追问道:“是不是南阳县的马林辉?”
“嗯,正是此人。”
马林辉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此人因非法持枪罪、窝藏毒品罪等数罪并罚判了8年有期徒刑,同样关在西关监狱。没想到此人在外面吆五喝六,进了里面照样不安分。
陆一伟问道:“他经常打夏锦鹏吗?”
“嗯。”小张道:“此人是西关监狱的狱头,好像挺有来头的,我们监狱长都敬他三分。也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对夏锦鹏有成见,经常变着法地折磨他。刚进来那会,三天两头打。我们看见了制止,一旦我们走开再接着打。我们也怕出什么事,干脆把他调整了房间,可照样逃脱不了挨打,依然天天吃闷棍。后来,我们政委干脆把他调到紧挨值班室的房间,才算好了点。”
陆一伟听着怒气腾空而起,他清楚马林辉这事拿夏锦鹏出气了。咬着牙问道:“那他腿上的淤青是刚刚被打的吗?”
小周连忙辩解道:“不是,这是上个星期的事了。出来放风时,闹着玩了,被人踹了一脚。”
“是吗?”陆一伟道:“我怎么看着像是被用棍状物打的?”
“真不是!”小周道:“监狱里怎么会出现棍状物,绝对不可能。”
“好了!”陆一伟怒不可遏,举手示意停止,道:“别说了,事情的真相我会调查清楚的。”
小周赶忙道:“陆一伟同志,医生也说了,夏锦鹏是先天性心脏病,这与其他事也没有任何关联啊。”
三条他们听着云里雾里,也不便插话。黑圈不管这些,道:“有没有关联,你们说了不算,如果真要查出来有关联,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一时间,现场气氛格外凝重。陆一伟早没心思喝酒了,把酒杯一推,起身走了出去。其他人见状,也忙着跟了出来。
“一伟,你没事吧?”三条看到陆一伟情绪低落,赶忙问道。
陆一伟闭着眼睛摆摆手道:“我没事,你们进去吃饭吧,我出来透透气。”
“一伟,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处理。”黑圈拍着胸脯道:“随后了我调查一下,如果真有此事,我饶不了他。”
陆一伟心里乱糟糟的。显然,马林辉知道他和夏锦鹏的关系,这不是打夏锦鹏,而是在发泄私愤。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内幕呢。
“谢谢大家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陆一伟回头勉强地笑着道。
说是如此,没有一个人走,都留下来陪着陆一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