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的事,让他说!”钟鸣咆哮道。
一时间,房间里极其安静,安静的只剩下喘气声。钟石山不参与争吵,一杯接一杯喝茶来掩饰内心的痛苦和慌乱。
“你不说是吧?我替你说!”钟鸣眼眶湿润了,数落道:“当初是你抛弃了我妈,在外面又有了女人,那个婊子还给你生了孩子,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吗?这就是你给我树立的榜样?事关我的婚姻大事,你非但不支持我,反而让我娶一个长得像肥猪一样的老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你有资格吗?我告诉你,今天我认你做父亲,才过来和你谈事情,如果你是这态度,那今天的谈话完全没必要了,妈,舅舅,我们走!”说着,起身拉着陆玲要走。
“回来!”钟石山大声一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道:“钟鸣,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不值一提的人吗?当初我和你妈分开你知道原因吗?如果你不知道,现在就可以问问你妈!”
“问我干什么!”刘文丽一下子坐起来道:“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有脸和我说这些,钟石山,今天是孩子要结婚,别扯那些没用的。日子我已经订好了,农历三月二十八,如果你愿意来就来,如果不愿意我也不请你,走!”
一家人一见面就闹成如此,陆一伟完全插不上话。可两头都是钟鸣的亲人,得罪谁都不妥当。于是他站起来拉着刘文丽,道:“刘局长,我作为一个外人本不应该参与你们家的私事,可事关钟鸣和陆玲的幸福,我希望您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如果谈不妥,我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不用谈了!”他大姑直截了当道:“我们早就说过了,今天也是这话,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们死了这条心吧。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恬不知耻,上赶着往上贴,表面上说是爱情,狗屁!还不是看上了我们家的钱?丑小鸭变白天鹅,那是童话里的故事,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一句话激怒了陆玲。陆玲本身脾气急,回头笑着道:“看在钟鸣的面子上,我尊称你一声大姑。感谢你刚才给我上了一课,如果说我是丑小鸭变白天鹅,那钟鸣他二姑就是金凤凰咯?时间倒退十年,你不过也是个医院的小护士,家里穷得叮当响。我们家是穷,可我们穷人有骨气,但我们挣得是血汗钱,干干净净,你敢说吗?”
“陆玲!”陆一伟一把拉开陆玲,斥责道:“你怎么这么说话,赶紧说声对不起!”
他大姑早已气得喘不上气来,指着陆玲道:“看到了吧?和刘文丽一路货色,简直是个荡妇!”
陆玲不甘虚弱,道:“说我是荡妇?你不要忘了你在用一只手指指我的同时,有三只手指指向了你。荡妇的标准是什么?请你给我以身作则示范!”
“够了!”陆一伟见陆玲越来越不像话了,拉开道:“你都说的些什么话?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大姑把陆一伟捎带进来道:“自己的婚姻还是一塌糊涂,还有脸给你妹妹说亲,别费力气了。我们老钟家家风好,决不允许让这种女人进我们家的门!”
场面完全失控,已经陷入了混战。他大姑尽管把矛头对准了自己,陆一伟不能失去理智与女人争斗,道:“他大姑,我不知道你们两家中间有什么纠葛,今天来是为了我妹妹的婚事。支持与否你们说了都不算,是钟鸣结婚,不是你们结婚。钟鸣,你说吧!”
钟鸣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两个大红本丢到桌子上道:“你们看清楚了,我和陆玲已经领了结婚证,而且陆玲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如果你们不认我这个儿子,那好,从今天开始,我宣布与你们老钟家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看到这一幕,钟石山的眼睛变得柔弱起来,慌慌张张站起来道:“钟鸣,你说什么?她有了孩子?是真的吗?”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钟鸣冷冷地道:“孩子生下来可以姓刘,也可以姓陆,但绝不会姓钟!”
“钟鸣!”钟石山见钟鸣要走,上前拉住他道:“儿子,是爸对不起你,可你不能如此对我啊!”说着,声泪俱下,老泪纵横。看得出,钟石山还是爱着钟鸣的。
钟鸣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眼眶湿润,硬是不让眼泪流出来。
“钟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抛弃你们娘俩,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你和陆玲的婚事我同意了,如果不同意我就不会给你装修房子,更不会同意今晚的见面。你大姑心直口快,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但都是为了你好啊。钟鸣,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只要你同意跟我回家,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