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万年一个踉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指着马菲菲道:“马书记,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说着,走到办公桌前伸手去拿举报信,马菲菲眼疾手快,一只手摁倒信上,用女性特有的愤怒眼神望着许万年道:“许局长,你这是干什么?”
许万年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挑衅马菲菲。他把手收回来,略显委屈地道:“马书记,我不服。您也知道,我此次竞选副县长,有多少人心存不满,巴不得看我的笑话。他们这样对我,难道您也这样对我?”
看着许万年脸不红心不跳,马菲菲将举报信塞进抽屉里道:“许万年同志,我到南阳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对南阳官场的人和事还不完全了解,也不至于和谁有仇有怨。但我作为此次遴选副县长主要负责人,对整个遴选过程要负全责,更不存在厚此薄彼。不过,对出现的问题我不能坐视不管,而且要一查到底,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万年继续狡辩,道:“马书记,我知道您为人正派,行事公正,可你不能听信小人之言啊。到底是谁举报的我,告诉我,我要和他当面对峙。”
“你觉得有意义吗?”马菲菲脸色一变,道:“既然你死不承认,那好,我来告诉你。此次选举中,你利用职务之便,挪用82万扶贫款用来贿选,是事实吗?”
许万年心里早已栗栗惊颤,没想到自己悄无声息做下的事,马菲菲竟然已全盘掌握。到底是谁,如此不择手段陷害自己?
许万年心里不安,表面依然若无其事,但说话的语调明显发生变化,道:“马书记,你说话可要有根据,这样诬陷我有些不厚道吧?”
马菲菲早已准备,道:“你不承认没关系,就在此时,审计局已经到了财政局对今年的扶贫款收支情况进行审计,我想,还是用事实说话吧。”
许万年惊呆了,断然没想到马菲菲来这一手。他后退几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马书记,您不能这么做。”说着,走到门口试图打开门,开了半天,大门纹丝不动,牢牢地关合着。
“这是什么意思?”许万年意识到不对劲了,神色紧张起来。
这时,纪委书记廖闵元,组织部长闫东森从里屋走了出来。闫东森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瞟了许万年一眼,拿起宣读起来:“接群众举报,经县纪委查明,许万年同志在此次竞选中间有贿选嫌疑,经遴选副县长领导组决定,取消许万年同志候选人资格,接受有关部门调查,特此通知。”
闫东森宣读完毕,许万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颤抖着手如点数般指着几人道:“哦,我知道了,这是张志远在背后搞的鬼,想用此拙劣的办法打倒我,门都没有!”
闫东森背起双手,向前一步,如铁塔般站在那里,用锋利的眼神望着许万年道:“许万年同志,别武断臆想,更别妄自揣测,这事完全是你咎由自取,玩火。如果你态度诚恳,我们愿意和你继续往下谈。如果不老实不交代,那我们也无能为力。”
许万年如同困兽般惊恐地望着几人,万万没想到会来这一手。他指着廖闵元道:“廖书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廖闵元自从刘克成走后,再加上曲广平的妻子大闹一场,为人做事低调了不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守住一亩三分地,积极上下活动,希望早日调离这个是非之地。本来原市委书记田春秋已经答应请求,可谁想到他紧急调离,以至于这事搁置下来。
此次遴选副县长,许万年登门拜访了廖闵元。廖闵元当起了和事老,谁也不得罪。许万年来了他答应,高博文来了他也欣然答应。直到与张志远前晚谈话后,他改变了主意。
廖闵元一副茫然的脸色,道:“万年同志,我一直认为你是个不错的同志,可这次你做得确实过了。接到群众举报,我还不相信,可又不能坐视不管,这一查竟然查出了问题,很是让我失望啊。”
完了!看来这次是逃不过此劫了。许万年慌忙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马菲菲提醒道:“这个时候打电话,一切都已经晚了。外面也不受你掌控,希望不要做无谓的举动,没用的。”
听到马菲菲如是说,许万年变得烦躁不安起来,抓起手机重重地摔倒地上还不解恨,又跑过去用脚踩了个稀巴烂,才算作罢。
许万年已经完全被激怒了,他猛然回头,眼球充血,布满血丝,面部扭曲,嘴唇发抖,指着马菲菲道:“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我现在要见张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