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曼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哈着热气笑着道:“小雨特别懂事,老师同学都喜欢,这段时间一直刻苦训练舞蹈,过一阵她们学校有个文艺汇演,她希望拿第一名,呵呵。”
说起孩子,满满的都是爱。陆一伟点上烟道:“小雨表演具体是哪天?”
“下个月3号。”
“好,到时候你在提醒一下,我一定去!”陆一伟坚定地道。
想到又能见到陆一伟,李淑曼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连忙点头道:“嗯,到时候我通知你。”
聊完孩子,两人霎时又没有了话题。沉默了一会儿,陆一伟先道:“你呢?最近还好吗?”
李淑曼低头婉约一笑,心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但还是道:“挺好的。对了,玲玲来过两次,每次都给小雨买一大堆东西和漂亮的衣服,太浪费了”
两人不自觉地把话题又引到孩子身上,可不管怎么聊,都始终聊不到一个轨道。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他在这头,她在那头,不复相望,却彼此牵挂
电话终于在无话可说后挂掉了。陆一伟摇摇晃晃站起来,走进卧室,一下子扑到床上,用鼻尖嗅着残留的味道。尽管早已被尘埃取代,但刻骨铭心的爱永远停留在彼此的港湾。今晚,他决定在卧室睡。这是他离婚后第一次在卧室休息,更多的时候还是选择客厅里的沙发。
六年了,从客厅走进卧室用了六年的时间,除了辛酸,更多的是温暖
“铃铃铃”一大早手机就叽里呱啦地叫唤起来,把正在熟睡中的陆一伟吵醒。陆一伟将手臂懒洋洋地伸出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睡惺朦胧地接了起来,还不等开口,就被马菲菲刺耳的尖叫声给吵醒了。
“喂!陆一伟,你赶紧给我过来!”马菲菲在那头惊魂未定地叫唤着。
陆一伟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坐起来,忙问道:“马书记,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别管,赶紧给我过来!”马菲菲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好,我马上过去。”陆一伟听马菲菲的语气不对,不敢大意,赶紧起床简单洗漱后就驾车到了常委楼。
“马书记,发生什么事情了?”陆一伟敲门进去后问道。
马菲菲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看样子没睡醒多久,正双手交叉于胸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狠狠地瞪着陆一伟。
马菲菲猛地站起来,对陆一伟道:“你进来!”然后进了卧室。
陆一伟换好拖鞋后跟了进去,马菲菲指着床单道:“这是什么?”
陆一伟细细地看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纳闷地问道:“马书记,这”
“你再仔细看!”
无奈,陆一伟又如同雷达一般扫射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摇摇头道:“马书记,怪我愚钝,我没发现什么啊。”
这时,马菲菲从床单上捏起一根头发丝举到陆一伟面前道:“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根头发是从哪来的?”
陆一伟透过阳光才发现马菲菲手里果真有一根肉眼看不清的头发丝。他仔细辨认,只见头发丝细长,且带有一定弯度,发梢为棕褐色,略微干枯分叉。再看看马菲菲的发型,应该和她发型差不多,纳闷地道:“马书记,这不是您的头发吗?”
“不!绝对不是!”马菲菲语气坚决,十分肯定地道:“你仔细看看,我的头发没有这么卷,也没有这么干枯,你和说实话,是不是这床单被罩都是别人用过的?或者说我来之前有人在这里居住过?”
面对有些神经过敏的马菲菲,陆一伟不好说什么,只能耐心解释:“马书记,这个您可以放心,床单被罩保证全新,也绝对没有人居住过,如果不是您的头发,或许是打扫房间的服务员留下的,要不我叫服务员上来?”
陆一伟这么一说,马菲菲激动的情绪安稳下来,不说不叫,也不说叫。陆一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转身要去叫服务员,被马菲菲叫住了,道:“算了,算了!”说完,两只手指捏着头发丢掉垃圾桶里,用肥皂洗了好几遍手才算放心。
陆一伟觉得马菲菲有些兴师动众,更多的是搞笑。大清早的,就为了一根不明真相的头发丝把自己大老远的叫过来,实在有些无语。
马菲菲洗完手,将卫生间门一反锁,在里面洗漱起来。陆一伟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实在难受。最终还是忍不住了,站在卫生间门口道:“马书记,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