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刚?”张志远道:“你说他牵扯曙阳煤矿的事?不可能!这事李虎刚做得天衣无缝,何况这次又提拔了,应该不会。”
而陆一伟坚持道:“那万一是调虎离山计呢?”
“”张志远懵了,许久没说话。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江东市。没想到张志远又安排他掉头往东州市拐,行踪十分诡异。张志远不说,陆一伟也不好意思问,在张志远的指挥下前行着。
进了东州市区,张志远问道:“带着多少现金?”
陆一伟道:“现金只有一万多,够吗?”
“再去取点!”张志远道。作为一个不贪的人,用钱的时候就比较费力,自己的积蓄只够给孩子看病,无奈之举只能求救有生意头脑的陆一伟。
陆一伟将车停放在路边,找了三四个营业算凑够20万元。交给张志远时,依然不说干什么。
“走吧!”张志远凝神望着前方,道:“去缝纫机厂。”
东州市缝纫机厂曾经辉煌一时,登峰造极,在全国都有名气。当年,在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作为老三件时,东州市缝纫机厂产的“飞刃”牌缝纫机畅销大半中国,成为全国著名企业。时过境迁,老三件很快被冰箱、彩电、洗衣机取代,成为90年代初的新三件。而如今,这三件已经走进寻常人家,房子、车子、票子成为21世纪的新三件。
缝纫机厂没落了,没落得苟延残喘,随时等待着破产升天。自然,这里诞生了一大批下岗职工,成为影响社会稳定的另一难点问题。
车子驶进了缝纫机厂家属院,破败得如同秋天落叶一般,只需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一排排低矮的平房,狭小的过道堆满各种货物,随处可见卖煎饼果子的小推车,垃圾遍地,污浊不堪,气味难闻,简直难以忍受。
陆一伟在一处稍微干净的场地停了下来。张志远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就出来了。”说完,深呼吸一口气,提着一袋子钱下了车。只见他下车后,将风衣的领子竖起来,低头前行,走到一处平房跟前,四周看了看,猛然闪了进去。
张志远不说,陆一伟也能感觉到什么。但,张志远今天能带他来,而不是司机小郭陪同,可以看出张志远对他的信任。陆一伟将车座椅放倒,舒舒服服地靠着望前方,望着杂七杂八的院落。
这一幕似曾相识,陆一伟猛然想起了杜姗姗。
杜姗姗,陆一伟的高中同学。读高中时,陆一伟情愫萌发,对长相漂亮的杜姗姗情有独钟,却不敢表白。高中毕业后,他上了大学,杜姗姗不知去向。直到牛福勇带他到东州市是度假山庄玩耍时,在按摩房与杜姗姗相遇,吃惊不已。后,杜姗姗离去,几经周折又找到了她,并悄悄地探望。杜姗姗也如此,推着一三轮车卖小吃,生活不易,异常艰辛。
又是一年多过去了,杜姗姗现在过得好吗?想起在内蒙发生的事,陆一伟又不忍心去打扰杜姗姗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权力,过好过坏是另一码。
回想自己的感情经历,陆一伟有些可笑。总得来说,他这一生的情感经历是失败的。高中大学几乎都是暗恋,大学毕业后玩起了时髦“闪婚”,直到现在的几段感情,都有始无终。他常常总结自己,到底是情商不够,魅力不够,还是老天要故意折磨自己?
哎!每每回想都是满城伤。
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志远依然没有走出来。陆一伟再有强大的好奇心,也不能干涉领导的私生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直这么认为。就在他烦躁不安之时,手里嘀铃铃响了起来,是短信铃声。他掏出来一看,依然是夏瑾和的,不由得咬紧牙关。
这段日子来,夏瑾和几乎每天都要发好几条短信,陆一伟都没看。对于感情脆弱的陆一伟来说,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打击。在夏瑾和身上,他投入了许多,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至今,他都常常自问,夏瑾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犹豫了很长时间,陆一伟还是打开了短信:
“一伟,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误解我了,请给我时间解释好吗?我承认一开始和你交往带有一定目的性,可那是过去,如今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无法自拔!没有你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请你相信我一次,明天我去找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