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公谅解,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夏瑾和知道陆一伟心里想什么,特意再次强调了一遍。
挂掉电话,陆一伟正琢磨去哪混饭吃,电话又进来了。陆一伟拿起来一看,是很久没有联系的马志明,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陆老弟,我上午看见你了,由于人太多,就没过去和你打招呼,怎么样?中午赏个脸吃顿饭呗!”马志明压根就没出现在开幕式现场,而是得到楚云池的指示,特地邀请陆一伟吃饭。
陆一伟自然想不到这些,道:“马局长,哦,不对!应该叫马队长,高升以后就认不得我们这些基层干部了,要是没有今天的开幕式,你是不是不打算请我吃这顿饭了?”与马志明是老相识,陆一伟说话自然不必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开着玩笑。
马志明不恼,道:“半个小时后,醉仙楼见!”说完,挂掉电话。
去年年底,时任南阳县旅游局局长的马志明凭借老领导楚云池的提携,上调至市文化局担任文化稽查队队长。马志明这一步,让很多人颇为微词,更多的是与陆一伟横向比较,好在陆一伟重返政坛,但心中的那个结始终无法释怀。
按照马志明的约定,陆一伟准时来到指定地点。过了一会儿,马志明带着一个人抱着一箱啤酒走了进来。
暌违已久的重逢,本应该高兴畅饮,但陆一伟似乎不在状态,喝了两就有点醉了。
马志明将身边的人打发走后,给陆一伟满上酒,酝酿了半天才道:“一伟,这顿饭其实我早就该请你,可手头的事情忙得抽不开身,也就拖到了现在,你不怪我吧?”
陆一伟端起酒杯,手指沿着杯沿来回旋转,沉默了半天道:“马哥,当初如果我一口否认,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你说我今天的结局如何?”
马志明听到此,笑容僵在脸上,不知如何回答。须臾片刻,他把端起的酒杯放到桌子上,道:“一伟老弟,我真搞不懂你,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无法挽回的事情上纠缠?你觉得有意义吗?”
“啪!”陆一伟一拍桌子,面目狰狞地盯着马志明愤愤地道:“马哥,对于你来说可能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但对于我,是用五年的时光换来的,凭什么?啊?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面对同事的嘲笑讥讽,面对亲朋好友的冷漠无情,面对领导的鄙视打压,你知道我在刘克成眼中是什么吗?他时常把一句人品不行挂在嘴上,是我的问题吗?当初我顶着多大的压力替楚县长抗了下来,可他呢?用区区五万元安抚我,这对于我来说公平吗?”
看到陆一伟近乎失去理智的咆哮,马志明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起身在陆一伟后背拍了拍,摁倒椅子上道:“陆老弟,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讨论了不止一次两次了,我还是那句话,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万事都是公平的,照你这么说,对我公平吗?我不也在旅游局坐了五年的板凳吗?楚县长有他的难处,这里面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相信楚县长总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另外,你现在不得到张志远县长的重用吗?兄弟啊,眼光要向前看,不要停留在固有的思维上钻牛角尖,等你将来走到楚县长那个位置,或许你应该能理解他的苦衷。”
陆一伟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红着眼睛道:“好了,我也不想再提这件事了,马哥,再会!”说完,转身跌跌撞撞离去。
马志明看着陆一伟的背影,嘴唇微微颤抖,手中酒杯里的酒轻轻摇晃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陆一伟从酒店出来后,一猛子钻进车里,借着酒劲疯狂地在道路上穿梭着,来到天同河边上,一脚急刹车,爬在方向盘上咬着嘴唇哽咽起来。
而此时,在天都国际大酒店包厢里,夏瑾和正备受着煎熬。
“了不起啊,我早先前就听说我们北州大学请来了一位留美教授,由于俗务缠身,一直没去一探究竟。而今日一见,简直让人大开眼界啊。不仅学历高,人也长得漂亮,而且舞蹈跳得那么美,真是不可多得的复合型人才啊。宋校长,对于这种人才,我们一定要倾尽一切,力及所能为我们的夏教授创造条件,既要留得住,还要用得好,好吧?”北州市市长林海锋端坐餐桌中央,气宇轩昂,满面风光地和北州大学校长宋中奇交谈着,眼神不断地瞟向坐在一侧的夏瑾和。
宋中奇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站起来卑躬屈膝地道:“是是是,林市长说得对,对于夏教授这种人才,我们一定会想方设法创优教学生活环境,提高福利待遇,提供更多的关爱和帮助。”
“嗯。”林海锋微微点头,转向夏瑾和道:“夏教授是教授什么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