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快到天黑时,陆一伟在政府办编制的南阳县企业发展札记上找到了二宝煤矿的情况:“二宝煤矿,原石湾乡煤矿,始建于1977年,属于村集体企业。后转包给福建商人潘成军,经营数年,又转包给石湾乡人秦二宝,更名为二宝煤矿”
在最后的企业家名录里,潘成军的简介只记载了寥寥数语:“潘成军,福建省莆田市人,于19921995承包经营石湾乡煤矿。”仅此而已。
虽然信息很少,但最起码缩小了范围。陆一伟把合上档案,放回原处,把马茹兰送回家,给白玉新去了个电话,告知情况后,白玉新在电话那头道:“事不宜迟,你尽快动身,你就是大海里捞针,也要把潘成军给我找到。”
陆一伟在回家的路上,给三条打了个电话,道:“三条,我明天要去福建,麻烦你给我订一张飞机票,时间早晨8点以后,复印件我待会给你传真过去。”
三条爽快地道:“得了,这点小事一准给你办好。”
回到家中,父母亲早已吃过晚饭。陆卫国已经出去散步去了,刘翠兰正抱着电视机在看电视,看到儿子回来了,急忙起身道:“一伟,还没吃饭吧?”刘翠兰知道儿子忙,但每晚都会多做一份饭,以防儿子回到家及时吃上饭。
陆一伟累得往沙发上一趟,道:“还没吃,妈你别管我了,我不怎么饿。”
“那哪成!等着,妈给你热饭去!”说完,刘翠兰钻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刘翠兰把饭端到陆一伟跟前,看到累得已经睡着了,既不忍心叫醒他,又不忍心让他饿着,走过去小心翼翼推了下道:“儿子,先起来吃点饭。”
陆一伟睁开眼睛,翻了下身道:“我待会再吃,先让我睡一会儿。”
刘翠兰见状,也没再坚持,从卧室取了件毛毯盖在身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
一个小时后,陆卫国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吵醒了陆一伟。陆一伟起来伸了个懒腰道:“爸,你最近在忙什么?”
陆卫国的脸色比以前红润了许多,还等他开口,刘翠兰就道:“你爸可是越活越年轻,最近老是往外跑,据说和一帮老太太成天钻在一起跳舞,你瞧他一脸得意的劲,我都不想说。”
陆卫国梗着脖子道:“刘翠兰,我去跳舞是不是经过你允许的,另外,我叫你一起去了没?是你自己不去,现在不知吃得哪门子醋!”
“是,我是同意你跳舞了,可也没让你成天和那帮老妖精鬼混啊,一吃完饭跑得比兔子很快。”刘翠兰埋怨地道。
陆一伟看到二老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在一旁劝道:“妈,你就让我爸出去跳吧,他的身体好不容易硬朗了些,你让他成天钻在家里,时间长了也能憋出病。”
“我才不管他!”刘翠兰剜了一眼道。
陆一伟肚子饿的咕咕叫,顾不上二人拌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中间,陆一伟道:“妈,我今天去江东市了,顺道看了下小雨。”
听到提及孙女小雨,刘翠兰和陆卫国的注意力瞬间集中到陆一伟身上,催促问道:“你见到小雨了?她过得好不好?在学校怎么样?”
陆一伟笑着道:“你二老放心,小雨挺好。她还说想爷爷奶奶了,要我给你们带好!”
刘翠兰想起那个可怜的孙女,顿时就流下了眼泪,道:“哎!我是没有抱孙子的命啊,小雨多好啊,明明是我孙女,可我成天想见都见不到。”
陆卫国同样觉得憋气,坐在那里抽闷烟。
陆一伟宽慰道:“小雨再怎么样也是咱家的后代,血液里流着老陆家的血脉,骨头断了还连着筋,你放心,小雨只要放假了,肯定会回来,到时候你就能天天见着她了。”
“哎!”刘翠兰唉声叹气地道:“一伟,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早点找个合适的人家了,乘着我们身体还行,还能给你带带孩子,要是再晚一点,说不定都见不上了。”
“妈,你说什么呢!”陆一伟责怪道:“你二老才开始享福,别说那些晦气的话。”
沉闷半天的陆卫国也开口了,道:“你妈说得对,你小子别不当成一回事!转眼玲玲也要出嫁了,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了,你打算就这么过?我告诉你,我不干涉你的工作,但你的婚姻我们是绝对要干涉的,今年你务必把这桩心事给我了了,要是你这样拖下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翠兰接着道:“就是,这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过年的时候,玲玲带过来的那个同学叫什么来着,我看就挺不错。你的眼光别太高,人家女方不挑你就烧高香了。”
陆一伟放下筷子道:“行了,你们也别催,我肯定当成回事,争取年底让你们抱上孙子,成不?”
“真的?”陆卫国顿时瞳孔放大,瞪着陆一伟欢天喜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