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志荣道:“年年都如此,有什么想法?我最大的想法就是,县里少来叨扰我最好,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工作,愁啊。”
陆一伟宽慰道:“全国上下都如此,尤其是西江省,你是南方人,要适应这里的环境才能生存的更久。”
彭志荣眼珠子一转,凑到陆一伟跟前道:“陆镇长,我听说你的仕途也不顺利,要不你跟着我干?我身边正缺一个像你这样能文能武的人才,你放心,老哥绝不会亏待你。”
如果换做几年前,陆一伟肯定毫不犹豫,感恩戴德答应,可如今的心境与当初大不一样,于是笑着回敬道:“彭老板能抬爱小弟,让陆某受宠若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吃着皇粮的人,老哥的好意兄弟心领了。”
彭志荣惋惜道:“哎!你是人才,到那都吃香,我这座小庙容不下你这座大神,来日有用得着老哥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个外乡人,全靠兄弟们相互照应。”
“好说,好说,陆某今天来正有一事要与你商量,不知可有时间?”陆一伟切入正题。
彭志荣听陆一伟有事,看了看手中的腕表,道:“这样吧,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随后我到省里办个事,你看行不行?”
“足够了,我就简单和你聊聊。”陆一伟很轻松地道。
“说吧,准备拉多少?”彭志荣以为陆一伟上门是来走人情煤来了,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问道。
陆一伟怔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彭老板,你误会了,我今天不是来与你谈煤的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哦?”彭志荣听到不是关于煤,顿时松了口气,疑惑地道。
陆一伟正了正身子,道:“我想从你这里了解点关于溪口村的情况。”
听到溪口村,彭志荣就头疼,他往后一靠,叫苦连天地讲了起来:“陆镇长,我不瞒你说,我也算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嗨!邪了门了,偏偏来了你们南阳县就碰上像溪口村这样的刁民村,我现在都懊悔不已,要让我再选择一次,打死我都不来这里投资。现在资金投入的不少了,等回了本,挣点钱,我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陆一伟听完彭志荣的牢骚,很冷静地道:“彭老板,你是成功人士不假,这点我敬佩你,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离开溪口村,到了下一个地方比这里还刁,那你打算怎么办?刁民的出现是因为当地穷山恶水,无法生存,村民们为了自力更生,不得已才逼上梁山。现如今,溪口村有了自家的煤矿,老百姓有了生存空间,如果再说刁民就有些说不过去。”
“另外,也不能说溪口村的百姓是刁民,应该说他们的思想觉悟提高了,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了,懂得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了,不单单是溪口村,全国上下都是如此,要不哪来的那么多上访户?对于你所说的,我到觉得你完全不必如此极端,你要是舍得在老百姓身上花钱,我看谁敢不拥护你?躲不是办法,疏才是赢得民生的真正法宝。”
彭志荣觉得陆一伟的话有道理,点点头陷入深思。
陆一伟乘胜追击,继续道:“我知道你的处境,你现在十分被动,被溪口村马田两姓挣来抢去,尤其是换届选举的时候,你更是他们的制胜法宝,谁争取到你,基本上就有当选的胜算。可你支持了一方,必然会得罪另一方,所以你两边不讨好,夹在中间受闷气。”
这句话说到彭志荣心坎上了,他认同地道:“陆老弟啊,还是你理解我心中的苦闷啊,你说的一点都不假,这马上又要换届选举了,想想都头疼,我这不是打算出去躲一阵子嘛,眼不见心不烦,谁当上我支持谁,咱一个外乡人,掺和到其中,里外不是人啊。”
陆一伟道:“彭老板,我还是刚才说的话,躲绝对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你应该高调些,只有化解了矛盾,你的生意才能长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