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次牛福勇带他来山庄,陆一伟在按摩的时候惊奇地发现给他提供服务的竟然是杜姗姗,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他想过无数个俩人重逢的场景,但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面。杜姗姗认出陆一伟后,竟然异常冷静,只是淡然一笑。
随后在聊天中得知,杜姗姗高中转学后没考上大学就放弃学业转战东州市打工,后来结识了现在的丈夫,又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尽管生活过得清贫,但还算马马虎虎过得去。
陆一伟没有讲诉自己的情况,而是希望为她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杜姗姗谢绝了他的好意。
上次一别,已经过去快半年,陆一伟几次欲要去找她,但想到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再去打扰她很不合适也就作罢。这次来后,他急切想见到杜姗姗,可此时还是她上班时间,只能稍作忍耐等候。
陆一伟不知不觉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件毛毯,服务员站在门口对他微笑。
陆一伟双手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对服务员道:“现在没外人,你过来坐会吧,喝点茶。”
服务员依然微笑着道:“谢谢先生的美意,按照山庄规定是不可以这样做的。”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不会变通啊,是我让你坐的,快过来。”陆一伟看着服务员深秋天还穿着一件单薄的旗袍,心里掠过一丝怜悯之心。
服务员扭捏,但还是不肯过来。陆一伟见状,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就往沙发走去。
服务员的手被捏的生疼,但还是很感激地谢了谢陆一伟。
“你叫什么名字?”陆一伟一边倒茶,一边问道。
“申蓉。”服务员小声地道。
陆一伟递过茶,啧啧称赞道:“好名字,很好听。”
申蓉见陆一伟亲自给她递茶,嗖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面容扭曲道:“先生,这可万万使不得,如果山庄知道了,我们会被罚款的。”
看着申蓉像受惊的小鹿一般,陆一伟更是心疼有加。另外,申蓉起身的时候,大腿正好裸露到外面,陆一伟突然瞄到申蓉大腿后侧紫青一片,于是关切地问道:“你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申蓉见被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慌乱地用手往下扯旗袍企图遮挡,眼眶里的泪珠已经开始打转。
陆一伟不用问已经猜到伤的来源,肯定是顾客们调戏她的时候给掐的,想到此女子和自己的妹妹年纪相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陆一伟避开此话题,又问道:“你多大了?”
“22岁。”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300元。”
陆一伟没有继续问下去,嘴里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难受。一个女人的自尊比男人更懂得去维护,但是一旦放弃尊严从事一项因生活所迫而自己极其不愿意做的事,心里是经过多长时间的抗争。自古到今,从男女分工确定的那一天起,好像女人天生就应该为男人服务,成为男人发泄私欲的工具。走过千年,依然如此。当今社会,标榜男女平等,但实质情况依然是女子命贱,变相地成为男人玩偶。社会的畸形,让人不得不扪心自问自己的良知。